《滄海商田》第3回 回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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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們還沒有在鄉下紮下,一回城的風颳了起來。與華強、馮娟一起下鄉的知識青年,一個個都陸續回城了。然而華強由於父親的冤案,一時間不能回城,這對他來說又是一個打擊,幸好有馮娟在邊安他,使得他沒有持續地消沉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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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華強的父親華劍鋒是個南下幹部。他與和李東偉的父親是戰友,又一同轉業到一個CD市著名的006國營大工廠,分別當了廠長和書記。然而在反you傾的運中,華強的父親冤被下放到邊遠的農場勞改造……
據說,這華強父親的事故,有李東偉父親的一份功勞。從此華、李兩家結了仇,不再來往,見面也不打招呼了。
此後,華強的命運由此改變——他初中畢業就被迫輟學,那個時代不管你的績如何優秀,遇到如此事故,就不能升高中,就不能說,且做事要小心謹慎。於是,那時的華強很說話,語氣也是輕言細語的,生怕冒犯了誰。他唯獨能在一個人面前放肆的,就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,馮娟。華強從不把馮娟當外人,有什麼知心的話,常常向傾訴。正巧在讀初中的時候,他們倆同坐一條長凳,了親的同桌。
追溯華強和馮娟最無憂無慮、兩小無猜的時候,那是華強的父親從南下幹部轉業之後,到了一家國營工廠當廠長時。那時,他們的家居住在CD市通巷的一個四合院裡,馮娟的家就在四合院的隔壁,兩家是鄰居,加上馮娟的父母正好與華強的父親同在一個工廠工作,兩家的關係自然不一般。平常有什麼好吃的,兩家人都要到一塊吃。雖然華強的母親有點不習慣,但沒有強烈反對,兩家人表面上相得就像一家人一樣,華強與馮娟自然而然地玩在一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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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好景不長,自從華強的父親被下放勞改造之後,馮娟的父母就不允許馮娟靠近華強了。馮娟可不管大人們的那一套,有什麼好東西都要拿給華強欣賞,有好吃的照樣與華強分。爲了華強,沒挨父母的罵,但仍然我行我素,暗中與他來往。
在那個年代,華強孤獨的,除了他的母親之外,能夠與他玩的,與他說話的也只有馮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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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華強因父親的緣由沒能讀上高中,但是馮娟的高中課本全都拿給華強學習過,有時趁父母不在的空隙,他們還一起做作業,解難題。讓馮娟佩服的是華強無師自通,高中課本中很多難題他居然能夠解答。後來馮娟知道了,原來華強的父親讀過燕京大學,他的家裡有很多的藏書,華強沒事就在家看書。華強有時也地拿一些“書”給馮娟看,如《聊齋志異》、《紅樓夢》、《三國演義》、《場現形記》、《唐詩三百首》等等,每次拿書的時候華強就像做賊似的,千叮嚀萬囑咐馮娟看書要小心,不要讓別人發現了。馮娟也是在好奇中悄悄地把“書”看了一部又一部。從此,馮娟養了每天看書的好習慣。
從此兩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。他們上山下鄉同隊在QC縣永大隊,兩人關係更不是一般。自打醫院這之後,華強和馮娟兩人相了。他們的那樣瘋狂,以至於不顧後果,最後搬到一個屋子裡住下了,兩人儼然了一對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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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命運捉弄人,作爲廠長、書記的兒子李東偉打小也喜歡馮娟,在馮娟長大姑娘後,那迷人的大眼睛,更是讓李東偉不能忘懷,他多次向馮娟表白他的慕之,都被馮娟拒絕了。不過,李東偉有辦法,他利用老爸的權力,將他和馮娟招他老爸的工廠裡工作。雖然是大集質,但已經很不容易了,那個年代要想進廠當工人,沒有關係是不行的,何況要從農村進城市,沒有城指標,比登天還難。不過,李東偉不傻,他向馮娟的父母提出一個先決條件,就是馮娟必須嫁給他。這是馮娟父母求之不得的,在沒有徵得馮娟意見,就滿口答應了。
李東偉和馮娟的婚事雖然幾經周折,但馮娟還是迫於母親以死要挾的力最後了。華強清楚地記得,當馮娟的父母強行把從他屋裡強行帶走時的眼神,眼睛裡噙著眼淚,一步一回頭,讓華強心酸不已,但又無可奈何。兩位相的年輕人是那樣的無助,他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著,至今這種痛仍然難以磨滅。父親和母親勞改造,他深深著的人被奪走,讓華強對李東偉一家人恨之骨卻又無可奈何,何況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,馮娟跟著他只有苦,他只能默默地承了。
馮娟進城工作不久華強得到了馮娟和李東偉結婚的消息,華強爲此一個人關在屋子裡,痛哭了一天。幾個月之後,華強漸漸地把馮娟忘了,他已心灰意冷,常常借酒消愁。直到有一天,他從地裡勞回來,看見桌上放著一大堆書籍,在書籍上面還有一封信,他一看字跡就知道是馮娟寫給他的。華強許久沒有馮娟的消息了,馮娟的突然來信,不知有什麼急事,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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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大哥(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):
許久沒有你的消息了,今天專程來看你,看見你正在地裡忙著,不忍打擾,特留下書信一封。據說,現在全國已經恢復高考了,很多人都在張地複習功課,準備參加高考。我知道你雖然沒有讀過高中,但你有這個能力拼上一拼,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考上。所以我特意找了一些高考書籍,讓你複習。別忘了加複習哦。
小妹我等你考中大學的好消息,你別讓我失了。
另外,我得到一個可靠消息:你父親的冤案可能要平fan了,你的母親要回到原來的工作單位CD大學教書了。
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大哥。
小妹:馮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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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強在信封裡發現還夾帶了一些錢,夠他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,他知道是馮娟有意留給他的,是讓他安心複習功課。馮娟沒有忘記他,他能不努力複習嗎。華強下決心,就是拼了這條命,也不能讓馮娟失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華強考上了CD市的行政管理學院,同時,他父親的平fan之後,在省人大擔任副主任職務,母親王曉華回到了原來的CD大學校教書,恢復了的教授職務。
華強學院畢業後,分配到了CD市JN區的政府辦公室裡工作,了公職人員。他的弟弟、妹妹也分別從爺爺、那裡返回CD市城裡讀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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