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辭秋簡直都要為這娘倆好了!
這用詞也太絕了,懟的角度也足夠刁鉆,這種皮子到底是天生的,還是后天練出來的?
如果是練出來的……該不會是拿裴卿練的吧?
仔細搜尋原主記憶,嗯,不是拿裴卿練的。
雖說從前二房也總跟裴卿吵架,但裴卿那個人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,不管二房輸出多詞匯量,都能三句兩句就給懟回去。
以至于二房跟裴卿的對決還沒開始,就宣告結束了。
二房雖然對裴卿不爽,但不爽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欽佩,因為裴卿是個好主母,一碗水能端平,也從不在背后算計別人。
故而二房跟裴卿之間也就是偶爾痛快痛快,不會像現在對著云氏這樣,幾乎就是閉著眼睛往死里磕。
此時云氏的臉真是千變萬化,陸芳華一句下館子,讓覺自己一下就回到了還是妾的時候。妾室沒有尊嚴,誰都不把放在眼里,二房這個嫡更是擺在明面兒上的兌。
從前想著若有一日做了當家主母,一定要好好整治二房。
可轉現在卻又覺得二房實在太扎手,即使做了主母,也讓無從下手。
云氏做了幾次深吸呼,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,然后決定不理會二房,只管等著陸辭秋表態。
可惜忘了,比起二房母,陸辭秋才是更難纏的一個啊!
“大夫人這是做什麼?花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,哪還有往回要的道理。就像您走在外頭,看到沿街乞討的人,扔了一錠銀子出去,還能再往回拿嗎?”
云氏手都哆嗦了,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是乞丐?
這還沒完,就聽陸辭秋又道:“從前那樣艱苦,我都熬過來了,如今手頭寬裕了些,在家下館子什麼的,我還是下得起的。大夫人快快收回去吧,以后吃飯我還是自己掏錢。”
說完,還從袖袋里取了一張銀票出來,指著上頭的說:“您看,皇上給我伙食費了。”
“呀!”陸芳華又來了,“這就開始給錢了呀?那我也必須得給上。”
說著話就往袖子里掏,很快就掏出一把銀票來。
陸辭秋都震驚了!
原主記憶里是有關于二房的一些信息,知道羅氏出商戶,娘家財力雄厚。
之所以嫁到陸家這麼些年,只生了一個兒,陸家也沒敢提讓二老爺納妾的事,都是因為他們要指著羅家的錢,去為陸蕭元鋪途。
就連宮里的宸妃娘娘,也沒得羅家的好。
但陸辭秋也沒想到,這陸芳華居然會隨帶著這麼多銀票。
這一把抓出來,說也得有兩三千兩吧?
陸芳華笑嘻嘻地跟云氏說:“大伯母,東家!這些銀子您收好,算我跟我母親的飯錢。我這里是三千兩銀票,買我二人一年的飯菜,您可記得讓廚房多做點好吃的,飯館不能開得太黑心。”
說完,又乖巧地俯在老夫人邊,“祖母的銀子我也出。只是今日上沒帶那麼多,一會兒回房立即再取五千兩到大伯母那,天天給祖母燉燕窩喝。”
老夫人被這個孫給順得是服服的,有錢還知道孝順的小輩,誰不喜歡呢?
但眼下卻還得顧著云氏的面,于是輕斥了聲:“別胡扯,家里怎麼就飯館了?”
說完,又對陸辭秋道:“阿秋,快把你的銀票也收起來,那可是皇上給的賞銀,不是這麼用的。”
陸辭秋吸了吸鼻子,委屈地道:“孫也知道這賞銀不能這樣用,但家里就是這個況,我這也是沒有辦法。想來皇上知道了,應該也能理解的吧!”
云氏的心又忽悠一下,這事兒還要讓皇上知道?
也不是個善茬兒,既然在場這幾位都沒長出一張饒人的,那也不是不會演戲。
于是眼圈兒一紅,作勢就抹起眼淚來。
“都說后娘難做,所以打從我做了主母,就從未過對下人的敲打。隔幾日就要提點他們,要待府中爺小姐一視同仁。還特別提了二姑娘,生怕裴姐姐不在,那些下人背地里欺負。
可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,到底是讓二姑娘吃了虧。
都怪我,我是姨娘出,可能府里那些下人也是看不起我的吧!”
說到這兒,又看向一直都沒說話的蘇姨娘,“妹妹,咱們做妾的,實在是命苦啊!”
蘇姨娘冷不丁的被點了名,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好。
但看云氏哭紅了眼睛,又說起做妾的心酸,不由得同,也跟著掉了兩滴淚。
陸辭秋心頭冷笑,知道妾不好當,還非得上趕著給有家室的男人做妾,不就是賤麼!
于是不說話,羅氏也不說話,陸芳華看們都不說話,便也不說話。
最說話的三個人閉了,直接就把云氏給晾在了當場。
蘇姨娘跟著哭了一會兒之后,也覺得沒什麼意思,又沒有下文的,總哭也累啊。
于是也不再哭了。
云氏一手握著銀票,一手抹著眼淚,戲演到這個份上,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。
老夫人也有些為難,一時間不知道該勸陸辭秋收銀票,還是該勸云氏點兒什麼。
好在常嬤嬤俯在耳邊,小聲說:“二小姐不收,可能是嫌。”
老夫人懂了,陸辭秋五個月拿出了四百五十兩銀子吃飯,云氏今日卻只多給補了五十兩,這也太摳搜了。
又轉念一想,自己昨兒拿了陸辭秋的好,若是陸辭秋向付出的那些,能讓云氏給補回去,那陸辭秋心里多也能平衡一些。
于是開口道:“云氏,阿秋了近半年的委屈,你只多補五十兩給,肯定是不夠的。”
云氏松了口氣,老夫人總算是給指出一條路了。
雖然也心疼錢,但用錢能解決的問題,那就不是問題。
于是立即道:“兒媳明白,兒媳這就再去取銀票來。”
說完,轉就要走。
這時,卻見原本應該在皇宮里的陸傾城竟回了府,正蒼白著臉,匆匆走進這百蘭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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