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話不敢明說，只能盡量想辦法為陸傾城彌補一二。

　云氏想了想，又問陸辭秋：“二姑娘那里還有九曲回草嗎？你快幫幫宸妃娘娘吧！”

　陸辭秋當時就笑了，聽聽這話說的，好像若說沒有，那就是不幫宸妃娘娘一樣。

　“大夫人，不是我不幫，實在是那九曲回草只有那麼一株，而且還是世上唯一一株。我母親早年間就說過，九曲回草不能打籽，只能長長久久地養著，萬一養死了，世間就再沒有這種東西了。可見這東西有多珍貴啊！”

　說完，又看向陸傾城，琢磨了一會兒道：“說起來，那九曲回草對十一殿下的傷的確也是有益的，這點我早就清楚。只是我一心想著姑母，所以就沒舍得做人送給十一殿下，沒想到大姐姐倒是比我豁得出去。也是，誰讓大姐姐是我陸家的希呢！”

　這話一出，老夫人瞬間就明白了。

　陸傾城是故意的！

　當然知道自己兒子對這個大兒寄予了什麼樣的厚，也知道十一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分量。

　即使太子早立，但相比起十一皇子來，太子的存在和他本的能力，也實在是太低了。

　所以陸傾城這是在拿九曲回草在為自己鋪路！

　不！這是在拿兒的命在鋪路！

　老夫人大喝一聲：“陸傾城！”

　“我沒有！祖母，我不敢啊！”陸傾城此番算是理解昨日的陸夕了，這種有口難辯的覺實在難，幾乎恨不得一頭撞死來表清白。

　當然，不可能撞死，不但不能撞死，還恨了陸辭秋。

　要不是因為陸辭秋，今日如何會淪落到跪在這里挨罵的境地？

　驕傲如，這樣的恥辱定要讓陸辭秋加倍奉還！

　“你做都做了，還有何不敢的？”老夫人眼淚都氣出來了，“老知道，你姑母膝下沒有皇子，所以你們都瞧不上。可是你們別忘了，當初若是沒有，陸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在京城里站穩腳跟！前朝后宮息息相關，你們若想要過河拆橋，老絕不會答應！”

　鳩杖又往地上敲了幾下，老夫人終于在常嬤嬤的攙扶下起了，甩開邊的陸芳華，誰都沒再理會，直接就回了里間兒。

　百蘭院的大丫鬟珍珠這時候站了出來，沖著在場眾人俯了俯道：“老夫人累了，諸位請先回吧！”

　云氏趕把陸傾城扶起來，一刻也不愿在這里多停留。

　蘇姨娘和陸惜玉二人也低著頭默默地走了，倒是羅氏和陸芳華留到了后頭。

　陸芳華蹭到陸辭秋跟前，扯了扯角道：“二姐姐，不錯啊！”

　陸辭秋也學著的樣子扯了扯角，“四妹妹，彼此彼此。”

　陸芳華今日很高興，雖說從前裴卿做主母時，陸辭秋和裴卿都是敵對的目標。

　但現在敵人已經換了，的敵意自然也跟著一起換了。

　另外還有一樁事，從前心里也是屬意太子的，所以打從皇上給太子和陸辭秋賜了婚，就越看這個二姐姐就越生氣，直接把陸辭秋代了自己的敵。

　不過經了昨日太子以正妻之禮去納妾一事之后，就覺得太子是個大渣男，那點兒心的覺瞬間就全沒了。今日再面對陸辭秋，非但沒有了從前那種敵意，甚至心里對陸辭秋多多還有那麼點兒愧疚之。

　于是臨走時小聲說了句：“小心點兒，陸傾城可是大伯的心頭寶。”

　回飛雪院的路上，霜華一直憂心忡忡的，陸辭秋問這是怎麼了，就說：“四小姐臨走時說的那個話，小姐您可得放在心上。老爺的確是很疼大小姐的，今日老夫人下了的臉面，他們不能跟老夫人去鬧，那這個臉面就得在別的地方再找回來。”

　“你是在擔心他們從我這里找？”

　“小姐，奴婢是認真的。”

　“放心吧！”拍拍霜華的肩，“不怕他們找，就怕他們不找。”

　事擺在明面上才好解決，要是都在背地里玩兒的，那才是半夜都睡不好覺的事。

　二人回了飛雪院兒，才一進了月門，迎面就撲過來一只地鼠。

　“姐姐！”

　地鼠還會人。

　陸辭秋面對這小孩子真是相當頭疼，完全沒有任何帶孩子經驗的，覺得對著這麼一只小地鼠，還不如去面對陸傾城那群人。

　斗智斗勇，可比陪著小孩子賣萌容易多了。

　“姐姐你怎麼才回來，軒兒好想你呀！”四歲的小孩，說話聲氣的，說實話，確實有點可。如果能長得再胖一些，會更可吧！

　掐掐陸榮軒的小臉蛋，想起之前原主給大廚房一頓一兩銀子，但卻是跟這孩子兩個人吃，雖然四歲小孩吃得不多，但問題是大廚房給的也啊！

　所以姐弟二人經常都吃不飽，五個月過去，都瘦了。

　“呀！”霜華突然一跺腳，“隔壁院子的事忘說了！”

　陸辭秋也才想起來這事兒，不過今日百蘭院都鬧那樣了，自然也是沒人顧得上這頭。

　于是擺擺手，“罷了，明日再說吧！”說著話就要繼續往前走。

　可陸榮軒還抱著的，這一走一絆腳，小破孩兒真讓頭疼。

　“盛夏天被人推進池塘，你也能發高燒差點沒了半條命，這質也是夠嗆！”一邊說一邊陸榮軒的胳膊，“你是男子漢，以后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。不但要保護自己，你還得保護我，知道嗎？”

　陸榮軒搖頭，“為什麼？”

　“因為我是你姐！”

　陸榮軒還是不太懂，但好在他明白“姐姐的話必須聽”這個道理，于是點了頭，“好。”然后又道，“可是我要怎樣保護姐姐？”

　陸辭秋就問他：“想不想學功夫？”

　“想！”小孩子眼里閃著，“以前娘親也教過我的。”

　“哦？教你什麼了？”

　“教我蹲馬步！可惜我才蹲了不到三天，娘親就不再理會我了。”

　陸辭秋想起來了，的確是有這麼回事。

　那是裴卿在陸家做主母的最后幾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