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北地傳回消息,裴老將軍丟了北地的布防圖。
陸蕭元一聽說這個事,當時就說裴家完了。不但裴家完了,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陸家。
于是匆匆將裴卿趕下堂,從妻降為妾,還因為裴家的事大罵了一頓。
裴卿當時已經顧不上跟陸蕭元吵架了,也顧不上管兒子練武,心里想著的全是裴家丟了布防圖之后,仗該怎麼打。
后來想著想著,干脆自己到北地去了。
拍拍陸榮軒,“娘親教的姿勢還記得嗎?蹲一個我看看。”
小孩子很聽話,姐姐讓蹲他就蹲,姿勢相對來說還是標準的。
陸辭秋簡單糾正了一下,然后點點頭說:“就這麼蹲著吧,蹲夠一個時辰正好可以用午膳。”
“啊?”小孩兒的臉直接垮了。
霜華和冬安也嚇了一跳,“小姐,是不是太久了?”
“久嗎?嫌久就不要練了,沒聽說練功夫還要討價還價的。就這點志氣,別說保護我了,連自己他都保護不了。小時候被推進池塘,長大了就要被推大江,到時候可沒人來救。”
“我練!”陸榮軒大聲喊道,“姐,我一定把功夫練好!”
“行,那就給我好好蹲著!”
陸辭秋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和悅說話的人,即使前世面對病患,也從來沒給過太多好臉。何況對著陸榮軒這麼個小孩兒,從來對小孩兒都沒什麼耐心的。
冬安心疼陸榮軒,主留在院子里陪他,霜華則跟著陸辭秋一起回了屋。
“小姐會不會太來嚴歷了?爺還小。”霜華瞅瞅外頭的大太,實在擔心那孩子中暑。
陸辭秋卻說:“不嚴厲不材,蹲馬步而已,有什麼好心疼的,我沒打他就不錯了!”
霜華了脖,“小姐跟夫人真的是越來越像了,這樣的話從前夫人也說過。”
“是嗎?”陸辭秋有些憾,可惜了,這一趟穿越沒見著裴卿。那應該是個很有魅力的子,偏偏陸蕭元不懂欣賞。
霜華認真點頭,“是的,以前夫人也是這麼說的。就是誰也沒料到北地出了事,不但夫人自己……唉,把小爺也耽誤了。”
二人進了屋,古代這種房子,在夏天的時候會比較涼,即使外頭酷暑,一走進屋來也會有涼意撲面。雖說覺上很舒服,但長期住著,對人的關節就不是很好。
所以古人多數一上了年紀就疼膝蓋疼的,多半都是積年累月落下的病兒。
陸辭秋讓霜華把窗子打開,讓照進來,雖然不能很快就把屋子照暖,但只要能看見,覺上就是舒服的。
而且窗子開了,不只能看見,還能看見陸榮軒。
“你說,從前侍候軒兒的婆子,都被弄到哪去了?”問霜華。
霜華立即道:“都被現在的云夫人給發賣了。連同大夫人院子里的那些下人,在大夫人走后,該發賣的也都發賣了。”
陸辭秋聽得直皺眉,“為何賣別人院子里的下人?”
“因為咱們夫人院子里的人,多數都是當初從北地陪嫁過來的,只對咱們夫人忠心。云夫人上位之后,可能是覺得裴家的人不好拿吧!”霜華也是無奈,“后宅所有事,都是由主母說得算的,如今這座左相府,除了老夫人的百蘭院兒管不著,其余的都歸管。
當初見天兒的找椒香院兒的病,什麼打掃不干凈啊之類的,小事化大,一次又一次的,不出兩個月,就把椒香院兒的人發賣個干凈。”
“這樣啊!”陸辭秋點點頭,也沒再追問,但卻嘟囔了句,“不是說要給我送銀子麼,怎麼還不來呢?”
對方也是不念叨,正說著呢,就聽外頭冬安喊了聲:“倚梅姐姐,你怎麼來啦?”
這是在跟對方打招呼,也是在給陸辭秋提醒。
霜華趕往外看了一眼,低了聲音跟陸辭秋說:“想必是來送銀子的。”
倚梅是云氏邊的大丫鬟,云氏娘家是書香門第,什麼都喜歡走“雅派”,就連邊的丫鬟都取了“梅蘭竹”的名字。
這倚梅之前在百蘭院見過,很是會替云氏平事,就連過后送奠儀這話,也是說的。
陸辭秋眼瞅著冬安帶著倚梅往這邊來,就琢磨著問了霜華一句:“既然云氏賣了我母親院子里的下人,那你說,咱們能不能把給賣了?”
霜華聽得一愣,“二小姐說什麼?”
什麼也來不及說了,人已經進屋了。
到底是做大丫鬟的,規矩禮數十分周全,見了陸辭秋就屈膝行禮,面帶微笑地將兩份銀票遞了過來。
“二小姐,這是我家夫人讓奴婢給您送來的銀票。其中一份五百兩的,是給裴夫人的奠儀,另外一份兩千兩的,是因大廚房那邊的失誤,夫人額外補給您的。”
陸辭秋沖著霜華點點頭,霜華手把銀票接了過來。
倚梅見收了銀票,這才松一口氣,也不想多留,說了告退,就打算離開。
誰知陸辭秋卻突然道:“等等。”
倚梅心下一慌,也不怎麼的,這一聲等等,讓覺得準沒好事。
果然——“霜華啊!你瞧瞧這位倚梅姑娘,是不是有點兒什麼病?”
陸辭秋此言一出,別說倚梅懵了,就連霜華也懵了。
什麼病?沒看出病啊?
但說話的是家小姐,總不能拆自家小姐的臺。于是很認真地開始打量倚梅,半晌,點了點頭,“嗯,瞅著是有些不對勁。”
倚梅被氣得不行,勉強維持著面上笑容,問道:“不知二小姐這話是何意?奴婢是哪里做得不對,還是哪不合規矩了嗎?請二小姐明示,奴婢一定改。”
正說著,就聽院子里蹲馬步的陸榮軒喊了一聲:“姐,常嬤嬤來了!”
“哎!你繼續蹲著,不要!”陸辭秋心很好,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啊!正愁一個人不好對付這倚梅,老夫人就給送幫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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