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高衙新傳》第一章 醒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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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高強,今年十八歲,平生只好遊盪,除了會踢幾腳氣球,玩玩鳥,幫閑打鬧,此外一事無。文不,武不就,渾渾噩噩活了十幾年,整一個小無賴。忽然一天,我老爸來告訴我,他本家的侄子,也就是我阿哥高球,在東京汴梁混出了名堂,作到了殿前都指揮使,很大很大的啊!你問我有多大?拜託,我看到一個押司就發了,哪聽過什麼殿前都指揮使?總之是很大很大的就對了。
這位阿哥發了跡,膝下卻沒有兒子,就尋思要從本家裏過繼一個孩子。找來找去,本家卻只有我這一個年,其他都流散了,遍尋不著。我老爸見球哥發了跡,也顧不上輩分和臉皮,上趕著把我送到球哥家裏給他作兒子。***,原本是兄弟,現在卻要老爸了,什麼世道嘛!哦,是父親,這裏不興老爸的。
球哥,哦不對,現在改名高俅了,因為原本是我哥,現在要我他父親,心裏許是有些不好意思,對我是千依百順,要什麼給什麼。我很快就發現,作這俅哥的兒子倒是很快活,俅哥在東京確實混得不錯,甭管我走到哪裏,只要一說我是高強,一堆人衝上來結我,衙前衙后的,喝酒賭錢都是別人買單,花街柳巷夜夜笙歌就更不用說了。
沒幾天我就有點膩了,可恨那富安,見我逛膩了青樓,竟把自己老婆和妹妹送來陪我睡覺,還騙我說什麼別的良家流落風塵,有個名堂什麼家常菜!我一時不察,稀里糊塗也就笑納了,結果他老婆原來是被富安下了葯的,第二天醒來痛不生,當夜就跳了井,等到撈上來人已經泡的發脹了。
此事轟東京娛樂界,人都說我高強口味獨特,對倡優不興趣,卻專門喜歡禍害良家婦,人送外號花花太歲!這外號不知是誰先出來的,喊起來著實響亮,坊間一時都嚷嚷遍了。我這個鬱悶啊,誰吃飽了沒事幹去禍害良家婦啊,我是被陷害滴!可是哪有人聽我的?富安這廝倒是名利雙收,吞了我給的五十兩燒埋銀子,一口薄棺材葬了枕邊人,又把妹妹送到我房裏作婢子,每月有一份例銀,聽說也被這廝混賴去一多半。平時跟著我後面耀武揚威就不必說了,我看他願雙手奉上老婆給我玩,算是忠心可嘉,就讓他在府里幫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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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過了一年多,上個月我忽然開始做些莫名其妙的夢,老是在一些陌生的地方晃來晃去,有好多不穿服的,還有許多打打殺殺的場面,看得好過癮啊!慢慢的我發現,這個地方好象什麼互聯網,上面什麼都有,尤其是,真是讓人流口水啊。還有足球,看上去跟我玩的蹴鞠有點象,不過那些什麼小貝大羅的技比我差多了,咱汴梁城的街坊隊都能踢飛他們,更別說我跟老爸學的球技了。玄幻小說也好玩的,我最喜歡看種馬了,嘿嘿。
後來我才搞清楚,原來這網(到底是怎麼編的這個網?搞不懂)上的東西竟然是九百年以後的事,我就很奇怪,怎麼大宋就沒有了?找來找去就看到了你的文章,可把我嚇了一大跳,原來我的好日子沒多久了,不行不行,得趕想個辦法……有了,我乾脆跟一個這時代的人換過來,讓他去大宋罪,我嘛,就可以在這如雲的時代,憑我的一腳好球打出一片天空,不盡的榮華富貴啊,哇咔咔……
什麼?你問我現在是什麼時候?大宋徽宗崇寧五年三月啊,真沒想到,居然還有比我還無知的人啊,真是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……(碎碎念碎碎念)」
高強(為了方便起見,主角以後就高強了)躺在牙床上,讀著前任高衙留下的記憶,差點沒暈過去:這傢伙也忒厲害了吧,居然想出換殼這一招,自己跑到21世紀去逍遙,沒準還真讓他踢出點名堂來,也算是為中國足球事業作了點貢獻。可咱這邊就慘了點吧,雖說眼下還是歌舞昇平,食無憂,可二十年後就要大禍臨頭,這可怎麼辦?
高強心中哀嘆著,平時看了那麼多玄幻小說,主角個個都回到古代去呼風喚雨,說改變歷史就改你沒商量,可人家都是什麼角?有帶一個連回去的,有帶高科技回去的,有帶一個軍事基地回去的,還有帶若干種神功真氣回去的,最差的也帶了兩把半自步槍吧,可自己有什麼?無拳無勇,拿不刀也耍不開槍,打仗腳底抹油的功夫都不咋樣;雖然是個本科,可肚子裏古文的墨水就真是可憐了,朝廷下個詔書都不見得能看懂,要不是這個份還不愁吃穿,恐怕自己連要飯都沒轍,不懂丐幫的規矩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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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強正躺在床上發獃,「吱呀」一聲,房門推開,一個頂多十六七歲的孩子端著銅盆進來,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,輕輕把銅盆放在一個木架上,然後轉來到床前,把手出來,輕輕掀起被子……
「喂,你幹什麼?」高強見竟然掀起被子來,嚇了一大跳,忙開口問道。
誰知這一開口卻把這小孩驚得花容失,趕跪在床前地上,把頭在地下磕的梆梆響,帶著哭腔說道:「衙饒命啊,小環不知道衙今天神這麼好,一早就醒了,想讓衙多睡一會兒,結果沒能喚衙起床,讓衙自己醒了,請衙念在小環伺候衙這麼久,饒了小環這一回吧!」
「什麼跟什麼啊!」高強一頭霧水,在腦子裏反覆搜索,卻只記起這小丫頭小環,是衙(真彆扭)的丫頭,也就是富安那小子的妹妹,卻怎麼也弄不清為什麼見到自己醒了就嚇這樣,難道原來那個高強不會自己起床嗎?
糊塗歸糊塗,不能老讓這丫頭在地上磕頭啊:「小環啊,先起來吧,衙我不怪你。」
「多謝衙大人有大量,小環給您磕頭了。」這丫頭磕起頭來跟不要命似的,聽到高強讓起來,梆梆又是好幾個,這才站起來。
高強剛要起,小環趕上來扶著我說:「請衙依舊躺著,小環象往常一樣伺候衙起床。」
這起床還用人伺候嗎?真是搞不清楚,前任的高衙可能是個沒大腦的傢伙,腦子裏空空如也,除了一些重大事件的記憶之外是啥也沒有,吃喝嫖賭的經驗倒是一大堆,整一個紈絝子弟。
暫時管不了那麼多,這丫頭要怎麼樣先由著吧,別又惹了哪筋不對,磕起頭來如搗蒜,雖然剛才磕了那麼多響頭,居然只是額頭紅了一片,看來是練過的,不過讓一個小眉老跪在地下練鐵頭功可不是個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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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強依舊躺好,小環微微一笑,從銅盆里取出一塊面巾,輕輕擰得半干,在他臉上仔細拭一遍。
「嗯,素手拂面,溫巾醒啊,滋味確實不錯,尤其是心理上的那種滿足,更是令人飄飄仙,前任衙還真是會啊。」高強仔細品味著這種覺,心中不讚歎。
小環完了臉,順手把巾覆在高強臉上,接著又換一條溫熱的巾,從脖頸往下慢慢拭去,邊還邊在各按,輕重緩急無不熨合意,顯然是做慣了的。
高強漸漸有些迷糊起來,只覺渾舒泰,洋洋地不想作,朦朧間只覺那一雙綿小手漸拭漸下,由而腹,去勢雖然緩慢卻並不停留……
「不好,我怎麼好象沒穿服!」他倏地醒覺,這讓一個孩子下去可不是個事。
「你,你幹什麼!」高強一把甩開臉上的方巾,直起上問那丫頭。話一出口,小環嚇得把巾一丟,跪在地下瑟瑟發抖,連磕頭都免了,直接把頭埋在地下,一個勁地喊:「衙饒命,衙饒命!」
高強見勢不對,剛想起來攙,一掀被子才想起自己還著子,忙掖著被角,急道:「快起來,我沒怪你,只是還……還沒穿服,我有點不好意思。」
沒想到這樣一說小環卻哭出來了:「衙、衙一定是嫌奴婢伺候的不好,不要奴婢了,我哥一定會打死我的,哇……」眼淚水象決了堤一樣嘩嘩直流。
看著一個可的哇哇大哭,估計沒幾個男人能無於衷的,高強當然也不例外:「你,你別哭啊,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,快起來吧。」
小環哭聲漸止,不過仍然跪著不起來:「那,那衙為何不要奴婢服侍了?往日衙起床都是要奴婢伺候的。」
「……」高強徹底被打敗了,實在想不通,這起床不就是穿洗臉嗎,頂多讓人幫忙梳一下髮髻,那有這樣伺候法?可眼下看樣子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,還是先由著吧,反正自己也不是啥純小男了。
得到了肯定的指示,小環喜笑開,重新為衙拭全。男人在早上的狀態是正常的生理現象,被這樣一個青春,高強的反應自然也不例外。
不過,看到這樣的反應,高強有些臉紅,小環卻面不改,只用巾上下拭一番,接著就俯張口……
「嗯?!……原來這才是慣例啊……」高強的腦中一片空白,只餘下這樣一個念頭。
(高衙新傳第一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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