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》第七章.挨揍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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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說:上山容易下山難。
這大山未經開發,山路都是天然而形,崎嶇難走。
山路本來就難走,再背上一百左右斤的豬,趙軍和李寶玉一路上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。
開始還好說,到最後更是走不上五分鐘,就得坐下來歇歇腳。
就這樣,兩個人從下午一點多,一直走到快六點,在這十月份的時候,大山裡的天就已經黑了。
此時,二人已至山腳,再往下走個十多分鐘,就可以出山場了。
趙軍家所在永安村,乃是為了山裡永安林場的職工上班方便所建,這村子就在山腳下不遠。
所以,趙軍和李寶玉商量,在這裡多歇一會,攢足了力氣,哥倆一口氣就走回家去。
這一歇,足足歇了有二十多分鐘。
當他們起,在李寶玉幫著趙軍把麻袋扶到肩上時,趙軍突然對李寶玉代,說:「寶玉你記著啊,進了村要有人問咱哥倆背的啥,就告訴他們背的山貨。」
「這……」李寶玉一聽,當即就明白了趙軍的意思。
只是看了看腳前麻袋,李寶玉有些犯難了,「哥哥,咱倆背的也不像山貨啊?」
趙軍笑道:「不管那個,說完就走,他還敢掏咱麻袋看看不?」
「那他不敢。」李寶玉也笑了。
這年頭,誰不想自己家裡多吃點啊。除了一些實在的親戚、至的好友,誰又願意把分給別人吃?
哥倆一鼓作氣,下了山,進了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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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已經快將近六點半了,在林場幹活的,該下班的也都回家了。在地里幹活的,也都收工了。
此時,正是家家戶戶做飯、吃飯的時候。
趙軍、李寶玉趕在這時候回來,從進到村,一直到回在家門前,這一路上總共才遇見了倆人。
這兩個人還真都問趙軍、李寶玉,問他們背的是什麼,趙軍和李寶玉只答山貨,說完了就不顧他們疑的眼神,扛著麻袋悶頭就往家走。
等趙軍、李寶玉走到家門口時,他們的狗早已先一步到了家。
這哥倆帶著狗出門,跑了一天。
起初家裡大人都不知道,因為他們的爹都在林場上班,一早就吃了飯就上班去了。
而趙軍的媽王蘭和李寶玉他媽金小梅,在吃了早飯後,給家裡兒留好中午的午飯,就一起下地幹活去了。
等兩個婦回來,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。
王蘭回到家,發現趙軍不在家,問了問兩個閨,見兩個閨都搖頭,說不知道大哥去哪兒了,也沒有在意。
不是,就連金小梅也沒在意。
想想也是,就這年紀的大小夥子,哪個能閑得住啊?說不定跑哪裡玩去了。
而且,王蘭和金小梅都相信,等到了飯點,這倆小子一準回來。
可等到了四點多,將近快五點的時候。
李寶玉他爹李大勇,坐著林場通勤的小火車下了山,先一步回到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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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勇回家進了院子,隔著牆頭就喊:「嫂子!在家不得?」
李大勇這麼一喊,王蘭和金小梅各自從自家屋裡走了出來。
「兄弟回來啦?」王蘭隨意地打了個招呼,倆家是鄰居,只有半牆之隔,平日關係相的就跟一家人一樣。
李大勇右手一提,一張老式黃包裝紙,不知包著什麼吃食,用麻繩系了十字花。
「嫂子,你家大哥讓我捎回來的干豆腐。」李大勇道:「今天廠子里有客,他讓你們娘幾個先吃,不用等他了。」
王蘭走到牆邊,拿起紙包道:「行,那兄弟,這干豆腐你拿回去點吃唄。」
「不用。」李大勇一笑,再一提左手,出一個同樣的紙包,笑道:「我大哥能了我的嗎?」
「那行,那我回屋了哈。」王蘭笑著說了一句,便提著紙包進了屋。
這時,李寶玉家院里,金小梅走到李大勇前,從他手裡拿郭紙包,笑道:「正好一會兒炒倆小辣椒,你們爺仨都吃。」
李大勇沒說什麼,自顧大步進了屋。一進屋,鞋也不就上了炕,只不過子靠在牆上,腳搭在炕邊。
然後,就聽金小梅在外屋喊小兒子給李大勇倒水。
李大勇有兩兒一,李寶玉是長子,二兒子李如海今年十三歲,還有個七歲的小兒,李小巧。
從二兒子手裡接過搪瓷缸子,幹了一天活的李大勇,回到家裡覺乏累,靠在牆上頭腦都有些昏沉,想著吃飯前自己先睡上一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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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想起回家來,還沒看見大兒子呢,他就隨口地問了李如海一句:「你大哥又上哪兒野去了?」
李如海嘿嘿一笑,說:「我大哥跟趙家哥哥上山干野豬、黑瞎子去了。」
「嗯……」李大勇就是隨口一問,也隨意地應了一下,但當李如海的話在他腦子裡一過,整個人頓時一個激靈,猛然驚坐起,手裡搪瓷缸子直接被他摔在了炕上。
「咣……鐺,鐺,鐺……」
搪瓷缸子在炕上滾磕,不斷地發出了響聲。
李大勇眼睛瞪地溜圓,盯著小兒子喝道:「你說啥?」
李如海被嚇了一跳,當場就呆住了。
「咋的了,咋的了。」聽見裡屋聲響,正在外屋切干豆腐的金小梅急忙扔下菜刀,就往裡屋來。
「說啊!」李大勇兩條往下一撂,整個人已從炕上下來,抬手就給李如海推了個踉蹌,怒吼著問道。
「幹啥呀?」金小梅還不知道發生了啥,但親娘護兒,怕李大勇再出手打李如海,當即直接雙手用力,把李大勇往炕邊一推。
李大勇往後一稍,膝蓋窩到炕沿,整個人便一下子坐在到炕邊。
李大勇火冒三丈,沖著金小梅就吼:「你還臉問我?你咋當得媽?老大跑過山嗎?你就讓他跟趙小子出去打獵?」
「打獵?」金小梅聞言,沒好氣地白了李大勇一眼,手指著李大勇點了兩下,笑道:「他跟趙小兒能打啥啊?抓個野鴨,打個跳貓,頂多摳個獾子唄。」
金小梅不這麼說還好,這麼一說,李大勇更是火冒三丈,怒罵道:「你個缺德的娘們!你個虎犢子!」
罵到此,李大勇一指李如海,看著金小梅咬牙切齒,恨道:「你問問這小癟犢子!他說老大跟趙小兒進山打野豬、黑瞎子去了!」
「啥?」金小梅腦袋嗡的一下,頓時就覺渾一陣冰涼。
都是在山場長大的,從小就跟著大人在山場外圍采五味子、蘑菇、木耳之類的山貨,深知打獵是有危險的。
見野豬還好說,要是到黑熊,也就是李如海、李大勇口中的黑瞎子,那自己的虎兒子怕是要代在山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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