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》第十章.薑是老的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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咕咚,東北方言,是蔫壞的意思。
其實,趙有財那個趙二蔫的外號,是源自他大哥趙有福。
說起趙有福,趙軍的這個大爺也是個苦命的人,從小就不好,沒有小孩子那種活潑勁兒,整天蔫蔫的,鄰里鄰居就都管他趙蔫吧。
等趙家有了趙有財以後,趙有財好的,但小時候也是蔫蔫的,不也不說話。
村裏人看趙家倆兄弟這種況,乾脆就趙有福為趙大蔫,趙有財為趙二蔫。
蔫也就蔫了,可等趙有財稍微大了一點的時候,村裏人才發現,這小子不只是蔫,還壞呢,當真是蔫壞蔫壞的。
在東北有句老話,:蔫吧人,咕咚心。
這句話放在趙有財上,那是一點都不假。
趙軍永遠不會忘記,前世這次圍獵,自己和李寶玉空手而歸。
回到家,李寶玉就挨了李大勇一頓胖揍。可趙軍呢,一開始除了王蘭打了他兩掌,罵了他幾句之外,就再無下文了。
而趙有財呢,不但一句重話都沒說,反而對兒子噓寒問暖,關切地檢查趙軍上有沒有傷,還安趙軍說他歲數還小,沒有經驗,打獵失手也純屬正常,以後好好鍛煉一番,必定會是一個好獵人的。
老父親「慈眉善目」的安,給趙軍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安。
可就在當天夜裏,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,正在自己房間睡的趙軍,突然遭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毒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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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還在做夢的趙軍,剎那間從睡懵到被打懵,毫無抵抗之力又無可逃,百般求饒也無濟於事。
這一頓毒打,比李寶玉挨得還狠,直打的趙軍兩天都沒下來炕。
而最讓趙軍氣憤的是,自己挨打后的第二天一早,「慈眉善目」的老父親來到自己炕邊,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那副臉。
「大兒子!」突然,趙有財開口了。
「爸,你說。」趙軍急忙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。
趙有財道:「你這跑一天也累了,讓你媽給你燒點熱乎水燙燙腳,就早點睡吧。」
「完了。」趙軍心裏微涼,心想這老蔫吧還是要對自己下毒手啊。
不過,趙軍還想再爭取一下,便應了一聲,道:「行,爸,我聽你的,我早點睡,明早我把那野豬給我大姐送點去。」
趙軍的大姐趙春,已經嫁人了,嫁到了西邊永勝屯。
永勝、永安兩個屯子相隔不過十幾里地,來回走上一趟也花不了多時間。
但如果趙軍要去看趙春的話,怎麼也不能鼻青臉腫的去吧?
「哎呀!」王蘭聞言大喜,笑道:「大兒子知道心疼人了,你大姐對你最好了,你是得去給送點。」
「是,是。」見老娘被自己蒙住了,趙軍心中暗喜,繼續好好表現,道:「聽說豬蹄子下,我就特意跟寶玉說的,把四個豬蹄子都給我了。」
聽趙軍這麼說,王蘭更高興了,是最看重趙軍不假,但也從來沒有苛待過三個兒,那畢竟都是上掉下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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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大閨剛生產不久,心裏天天惦記著,只是家裏離不開人,沒辦法總去看趙春。
「行,行,那兒子你明天把四個豬蹄子都拿去,再多給你大姐背點。」
「好嘞!」眼看著就要過去了,趙軍差點樂出聲來了,忙趁熱打鐵,道:「那我明天起早走,我還想多看看我小外甥呢。」
「行,行,媽這就給你燒水。」王蘭說著,就要從炕上下來。
這時,面帶微笑的趙有財突然說話了。
只聽他道:「不用了,我明天下班早,中午就回來,吃完晌午飯,我去給大春送去。」
趙軍聞言,心中一涼,急道:「爸,你下班早就擱家歇著吧,我去就行。」
趙有財看著趙軍,笑道:「那咱爺倆一起去。」
趙軍無語,怏怏地應了一聲,便回自己房間去了。
看著趙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趙有財臉上笑意更濃,心中暗道:「臭小子長心眼兒了啊。」
趙軍回到自己房間不久,王蘭就端著盆子,拿著巾進來了,叮囑了趙軍早點休息之類的話,便將趙軍自己留在了屋裏。
還真是像趙有財說的,跑山跑了一天,屬實是累了。熱水燙腳一解乏,那困意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趙軍把洗腳水理了,腳的巾也晾在了院子裏,然後他才回到房間關上門,拿一個凳子倚在門上。
這凳子倒不是為了堵門,而是起示警的作用。
累了一天了,眼皮都打架了,不睡覺肯定是不行。趙軍決定早點睡,後半夜起來守夜,只要趙有財闖進來,自己就跳窗戶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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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安頓好了,趙軍拉了燈,連服都沒就進了被窩,沒兩分鐘就起了鼾聲。
趙軍睡還沒五分鐘,東邊屋裏,趙有財放下水杯,就往炕下挪。
「上茅房啊?」王蘭隨意地問了一句。
「不得。」趙有財道:「去看看咱兒子。」
「嗯?」王蘭一怔,好奇地問:「你不都後半夜去麼?」
「呵呵……」趙有財呵呵一笑,道:「總後半夜去,這小子都學尖了。早點削他,削完好讓他早點睡。」
「那行。」王蘭咬了咬牙,恨道:「這混小子是得揍!可別讓他跑了。」
不怪王蘭這濃眉大眼的傢伙背叛了gm,主要是趙軍太氣人了,這要不好好管管,等哪天在山上出了大事,一家人哭都來不及。
趙有財不再答話,只是眼中閃過一寒芒,踩上鞋,趿拉著就奔趙軍那屋去。
趙有財是林場大廚,整天切墩、顛勺,長年累月之下,鍛煉了一好力氣,特別是手勁和臂力。
要論掰腕子,整個林場上下近千人,他趙有財也是第一。
來在趙軍門外,聽著薄薄的松木板門傳出的鼾聲,趙有財控制好力度微一推門,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攔了一下。
趙有財知道自家屋的門都沒有鎖,那一定是臭小子拿凳子把門給擋上了。
「兒子長大了啊。」
趙有財臉上出了老父親欣的微笑,突然一用力,猛地一堆門,門開之時,那凳子就被推了出去。
隨著推門之聲,凳子落地之聲同時響起。
趙軍猛然驚醒,他雖然是睡覺了,但剛睡沒有十分鐘,還不曾睡深。
難道是王蘭來自己屋裏找東西?
但見約見一道黑影奔自己撲來,趙軍翻就起,撲到窗前就要推窗。
這時,趙有財已撲在了炕上,手一把抓住了趙軍的后襟。
「完了!早知道不穿服好了。」剛把窗戶推開的趙軍被趙有財拽躺在了炕上,他急忙一翻,把在下的被子就卷到了上,兩隻手死死地拽著被子裹著自己。
噗!
噗!
……
房間里傳出了聲聲悶響,這是趙有財拳頭砸在被子上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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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20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