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一言在上海見到了向彤的男朋友,他的名字陳家逸，是一個很溫很的男孩子。長相也非常符合向彤對于男朋友的所有的要求。他對于向彤照顧，家境殷實，家里做家生意,家庭條件很好。

在上海玩的這幾天,向彤的男朋友完全充當了地陪的角,盡職盡責。

那天晚上和向彤一起吃完飯,在外灘吹風，靠在欄桿上，看著水面緩緩地掀起漣漪,一圈一圈。不知道是誰在求婚還是別的什麼,猝不及防地，天空中炸開了煙花。

一瞬間，天空似乎是被點亮了似的,彩炫目。

“真浪漫啊。”徐一言忍不住開口。

徐一言沒有在上海多待，玩了幾天之后,就和向彤一起回了北京。

飛機上和向彤聊天,不知怎的聊起來了霍衍。向彤在徐一言的口中聽到過霍衍的名字,也聽徐一言訴說過與這個男人之間的故事。

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，彼此的事是比較關注和在意的。

兩個人坐在一起，向彤靜靜地聽著徐一言細細訴說著和那個男人的故事。

最后，向彤問了一個問題，問：你們是什麼關系？

關系,是指人與人之間，人與事之間,事與事之間的相互聯系。

和他的關系。

曾想過無數種可能，試圖用各種詞匯來定義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。

朋友？不,沒有哪個人會和朋友上床。

？不，他們不是，這是確定的。

人？也不算。

什麼都不是。

徐一言沉默片刻，轉頭看向窗外，飛機飛在云層上方，看見了遠的。

想，他是遠方連綿不絕的山，而就像是一個背包遠行的登山者，因為習慣了仰，所以不敢靠近。

他是固定的，他只是靜靜地屹立在原地，看不見盡頭，他是不會的。但是不一樣，山就靜靜立在那里，卻可以一步一步走過去。

突然笑了。

回答：我也不知道。

下了飛機之后回家。

爺爺不在家，應該又是去隔壁下棋了。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行李，洗了個澡，懶懶地半躺在床上看手機。

心中總是安靜不下來，心不在焉，總是會想起他。

無論什麼時候，無論在做什麼，總是會想起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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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衍從陳院長的辦?室里面出來，手中拿著一張紙。轉走進樓梯間，一步一步地下樓梯，過樓梯間的窗戶，可以看見外面路上的學生，三三兩兩，雙對，灑落在他們的上，笑容明燦爛。

走出教學樓，腳步微頓，他突然想起來，他在這里見到的時候。那個時候就站在他現在站的這個位置，背著個大提琴，瘦小的材背著笨重的琴，逆著，回頭看他。

明明只是朝著那個四四方方的窗戶在笑，但是他卻自作多地覺到，是在朝著他笑。

突然自嘲一聲，微微低著頭，臉上看不清是什麼神，站在車前，拿著手中的那張紙再次看了幾眼。

僅僅只是幾眼，就見他將紙一團，毫不猶豫地丟盡了垃圾桶里。

過那張被無地丟盡垃圾桶里的那一團的紙，約可以看見上面的字，是英文，titute。

上車后，沒發開車，而是隨手拿了包煙，從煙盒里出一細煙，用打火機點燃。他沒，或許是在想什麼事走了神，只是靜靜地夾在手指間，看著煙慢慢地燃燒。

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幾下，才將手中的煙掐滅。

他收到了徐一言發來的消息：“我回來啦！”

去上海的這幾天他們兩個人并不是經常發消息，聽說過今天會回來。

“怎麼不在上海多玩幾天？”他回復。

“快過年了，要早點回家啊，而且，你不是說讓我早點回來的。”

“這麼聽話？”他看著小姑娘的回復，挑了挑眉。

“當然是想你啦！”

看著這句話后面還加著個得意表包：小姑娘扎著個雙馬尾，雙手托著臉在笑。

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“上海好玩嗎？”

“好玩，我和向彤還在外灘看見了煙花秀，超級漂亮。”

“可惜了，北京市區不能放煙花。”

從發過來的每一個字中都能到的憾。

食指敲了敲鍵盤，回復：

“總會見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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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，從上海回來之后，借著和向彤玩的名義和霍衍廝混了一段時間，很快就到了新年。

新年，到張燈結彩，門上上了大紅的對聯，穿新過新年。

提前陪著爺爺一起置辦了些年貨，也沒置辦太多。家里就祖孫倆兩個人，逢年過節的也沒什麼親戚，早年間還好些，近些年來真的是什麼人都沒有了，畢竟這一老一小，任誰看都是累贅，怎麼還會有人來走親戚。

人心就是這樣，徐一言很早就領教過。

趨利避害是人的本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。

不過這樣也好，不用應付那些不真心的人，兩個人過年也算是清凈。

徐一言不會做飯，雖然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，爺爺對也算是慣著，只是在學習方面比較嚴格，像是做飯這樣的事，從來不會要求去學，有學做飯的時間，還不如拿來練琴。

家里的飯菜都是爺爺做的。

家里就倆人，簡單地做了些飯菜。

新年，陸謙放著家里不待，組織了些人去西山賽車，自從發現這個地方之后，這里就像是被他們征用了似的，只要是賽車一般就是這個地方。

人，路彎，彎道多，盤山路，刺激，適合飆車。

過年老宅里很多人，很吵鬧，一起吃完飯后有人打麻將，閑聊等等，霍衍覺得無聊，便答應了陸謙去西山賽車的主意，開車去了西山。

這天不知道是誰在西郊放煙花。剛剛道那邊沒多久，突然漫天的煙花在頭頂炸開。

看著頭頂各的煙花不斷，霍衍突然想起了那天徐一言從上海回來的時候說的話，說在上海的時候看見了煙花秀。

拿出手機，攝像頭對著天空，錄了一段小視頻。

徐一言吃完晚飯，洗完碗便回了房間，家里就兩個人，也沒有守夜的習慣。

收到他發來的視頻的時候正站在窗邊。

點開了他發過來的視頻——

漆黑一片的天空，漫天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。周圍聲音很吵鬧，有汽車發的聲音，有很多人的談笑聲，風聲，夾雜著天空中煙花炸開的聲音。

除此之外，還聽見了另一種聲音，約聽著，像是他說話的聲音。

頓了頓，然后將音量調到最大，將手機聽筒的位置湊近耳邊。

在各種嘈雜的干擾聲中，連續聽了兩遍，聽清楚了他說的什麼。

他說——

“新年快樂。”

-

新的一年到來，又是一年的春天。

開學之后陳院長一直催著說是考慮出國深造的事，徐一言一直也是推辭，畢竟還有一年的時間，還不著急，想要再考慮考慮。考慮是出國還是留在北京。

話雖然是這麼說的，但是還是忍不住查看了心儀學校的學要求等等。

院長讓自己把握住時間，不要耽誤了。

一天偶然收到了程橙的消息，兩個人自從加了微信之后沒怎麼聊天，本以為不會有什麼集，但是竟然收到了程橙的逛街邀請。

想到之前那次程橙送回學校的時候，說過有時間一起逛街，沒想到竟然還沒忘記。

到了約定的那天，程橙親自開車到學校來接。

當徐一言看見站在紅法拉利旁，依靠著車朝著打著招呼的孩子的時候，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，突然有兩個影重合了。

之前也有人開著紅法拉利停在宿舍樓下等他。

那次是陸謙給送演奏會的門票的時候了。

怪不得上次看這輛車怎麼覺得那麼悉，原來是這樣的。

程橙開車帶著徐一言去了附近的一個商場。

程橙是一個被家里保護得很好的孩子，單純，敞亮，直腸子，小生格，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
“我回來之后還沒有人陪我逛過街呢。”

“我們那個圈子里面的人啊，沒什麼好人，那些所謂的名媛，誰家勢力大結誰，沒什麼真心的，我最討厭的就是們了。”

“我有的時候真的是想跟著我哥去南方，自由自在沒人管，但是南方的氣候我又待不慣。”

徐一言從程橙口中捕捉到了“哥”這個字眼，之前一直都聽程橙喊霍衍哥，但是霍衍不是一直在北京嗎？

“你哥？”

“啊，我是說我親哥，程野，警察，在南方。”

“明明北京也好的，就是不愿意回來，說是還有事等著他去做。”

“的我也不知道了，組織上要求保。”

程橙無奈地撇了撇手。

兩個人說著話，不知是有意無意，程橙提到了霍衍的前任。

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，徐一言不是很在乎了。

霍衍三十歲，有過前任很正常，并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，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的前任格外的介意。更何況，有什麼資格去介意呢？

在程橙的話中，了解到，霍衍在讀書的時候談過一個朋友，倆人都是屬于那種以學業為主的人，平時沒時間搞什麼浪漫，最常見他們兩個人一起現的地方，大概也就只有學校圖書館了。

并不知道是誰追的誰，只是知道某一天霍衍突然有了朋友，圈子里面的人也見過幾面，沒那麼悉。聽說那個生是學法律的，一個律師，一個醫生，那個生長相大氣明，喜歡穿紅子。

后來分手的原因，或許是因為三觀不合，又或許是因為之后人生的發展軌跡無法一致，很快就分手了。后來也有人想要追霍衍，亦或者是別的目的，但是他是一個特別不喜歡麻煩的人，邊很有人。也不喜歡來，整天待在醫院里面。

程橙說完話之后，看了徐一言一眼，“說這些話沒別的目的，我知道你喜歡我哥，別怕，你和別人都不一樣。”

“他對他前友沒什麼，這些你都不需要在意。”

“我只是看他對你很不一樣，總覺得你會是那個特別的人。”

“我不喜歡和哥哥的朋友逛街的，你是例外。”

那天逛街買了些什麼，后來都不記得了，只是腦海中依舊清晰地記得程橙對于霍衍的前友的描述。

再后來？

再后來，一次在閑逛的時候，看見了櫥窗里的一條紅子。

鬼使神差般的。

買了下來。

-

徐一言的生日是在4月。

一個春暖花開，萬復蘇的日子。

陸謙早在幾天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生日的日期，嚷嚷著想要在BLUE里面給辦個生日聚會。陸謙和徐一言也算是很悉了，經常喊著出來玩。

徐一言當時就拒絕了，悉的，也就只有和霍衍好的那幾個人。陸謙辦的聚會，人肯定是不能了，都是些不悉的人，不會答應的。

不習慣作為主角站在一群陌生人的面前。

那天在家提前和爺爺簡單地吃了個飯，晚上霍衍帶著去慶祝生日。

他說：生日還是要慶祝的。

在之前的人生中，沒有人特意地為慶祝過生日。在上大學之前，生日大多都是在學校里，過不過都是無所謂了，上了大學之后，也沒怎麼正兒八經地過生日。

不大怎麼喜歡過生日。

因為在很多年前，還很小的時候，母親陪著吃完了最后的一口生日蛋糕，然后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
那是吧。

徐一言是這樣認為的，母親很很父親，所以才會拋下一切跟隨著他離去，甚至是可以拋棄他們唯一的兒。

有些確實是自私的，自私到除了他，任何人都不足以為牽絆。

不恨，也不怨。

甚至是有些理解。

人這一生，是要為了自己活的。

母親就是這樣。

每個人的選擇不同。

每個人都走在自己的路上。

那天晚上霍衍帶著去了一個餐廳，在國貿。餐廳在高層，有很大很大的落地窗，霍衍訂的是靠窗的位置，坐在窗邊，可以看見樓下的車水馬龍，可以看見各的燈，可以看見對面的央視大樓。

在生日的這一天，他送給了一個禮。

是大提琴。

“之前看你去換琴弦，所以給你買了一把新的琴。”

“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，覺得你會喜歡。”

徐一言看著放在的面前的大提琴。

只是看一眼，就能看出價值不菲。

有些大師制作的琴，很多是作為古董或者是名家收藏，就算是拍賣，也能拍上天價。就算是當代大師的作品，價格通常在五萬元以上。大師琴都是由琴師親自完，而正常人大多是況下，需要付款后排期大概一年之后才能拿到琴。

徐一言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想要送給琴的。

手輕輕地，小心翼翼，生怕壞。

“喜歡？”他問。

“喜歡的。”回答。

“喜歡就好。”

他想讓用最好的琴，站在最大的舞臺上，只要他能為做的，他都會不余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