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如果問淼淼,現在最喜歡什麼？

一定會回答：。

跟程雯阿姨。

再幸運一點，就是跟小叔叔！

唔，當然,要是可以還貪心一點的話,想跟爺爺、爸爸！

現在就要去和小叔叔了，心的都要冒泡了。

淼淼眼底亮亮的一片,走過來的小步伐著歡快,過來趴在了言霄邊的沙發扶手上。

的高興難以掩飾：“哥哥，我們玩，什麼。”

又趕糾正：“是叔叔。”

言霄讓了些位置,好讓淼淼能坐好，淼淼一爬上小沙發,也還是地挨著他。

言霄心里說不上討厭,但他實在很跟同齡人這麼近,他更多的社也都是和凱旋在周旋。

“你坐好,不要摔著。”言霄如此說道。

淼淼低頭看看自己晃的小，趕停下來，老老實實待著,然后就眨眼睛看著小叔叔。

迷妹一樣。

言霄：“……”

好像沒搞清楚重點,算了,也……不是很討厭。

從另一側的角度看過來,這兩顆小腦袋,一顆規規矩矩連頭發都乖覺，另一顆扎著小辮子小碎翹起來、好一顆茸茸的小腦袋……它們湊在一起，畫面特別好。

有人當然不愿意了。

凱旋已經功威脅完國服車隊的,對方抱著一種“我就當陪小學生打發時間”的態度,關于這錢,或許早晚要退回去的想法，生無可地進了游戲。

但小學生老板一點都不專心。

凱旋醋意翻涌著看著淼淼那顆腦袋，那腦袋挨著小叔叔太近了，讓他心里煩躁。

他游戲角好半天都不，沖那一頭喊道：“淼淼，你怎麼就叛變了？”

他心咆哮：你倆給我離遠點啊！

“叛……變？”淼淼的詞匯庫還沒這麼發達，愣愣地重復著這個詞語，似乎在思考它的含義，“嗯，叛變。”

凱旋：“？？！”

這怎麼還理直氣壯的？

你都生氣了，然后對方還get不到你生氣的點，凱旋緒就更激烈了。

他化氣憤為力量，用力地著手機屏幕，憤憤然的：“小叛徒，等我上了王者，你就配不上我了。”

果然年紀小的孩子，就是有點靠不住。

哼。

顧唐懷疑他又犯病了，在一旁冷眼看著他：“……你可真驕傲。”

花錢買上的王者，含金量一下子就水了，這人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。

他們此時開著麥克風，所以聲音整個隊伍都聽到了。

車隊的國服打手們：……

史上最艱難的一趟車了，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讓人忍不住吐槽的客戶。

還不能吐槽，顧客本來就是上帝，何況現在還是上帝中的上帝。

凱旋還很不專心：“淼淼，你快來看，我雙殺了。”

“我搶到龍王了！”

“對面團滅了。”

他說得嗓子都干了，也沒得到一句回應，“淼淼……”他還在開口。

淼淼正在看著跟前的小電腦，這會兒好不容易跟小叔叔挨得很近，小手到了言霄的袖口，被凱旋一打斷，言霄手一擺，收了回去。

淼淼失落地嘆口氣：“凱旋哥哥，別吵、別吵。”

車隊員：“……”

小老板失也太可憐了，他們必然要帶他上王者。

后面凱旋贏嗨了。

淼淼還在小心翼翼地挨近言霄，蹭著蹭著就被逮了個正著。

嘿嘿一樂，收回手，假裝無事發生，轉頭就去拉旁邊的花盆。

言霄微皺著眉頭，給遞了張巾：“手，干凈。”

淼淼“哦”了一聲，聽話地接過來就，了兩下自認為干凈了，就抬眼看小叔叔，然后低頭繼續，見小叔叔似乎還不滿意，想了想，又用這巾了自己的。

言霄自然是不滿意的，重新了一張，似無奈嘆氣：“手，過來。”

淼淼的五短短的手指頭微微分開，看言霄認真地連的指甲邊緣都沒有錯過，謹慎地好像手指上有毒一樣。

完一只手，另外一只小手自覺地了過來。

“謝謝，哥哥，”淼淼想起來什麼，又改口：“叔叔。”

言霄一低頭，發現淼淼的小爪子又住了自己的袖口，這次他沒有開，而是指著小電腦屏幕：“把這個學會，就讓你抓。”

淼淼聽著他讓抓，腦袋轉到屏幕上，這次放的還是畫片，但是畫片里的聲音——

“爸爸的爸爸爺爺，爸爸的媽媽……”

言霄還親自檢查果：“所以知道我為什麼是叔叔了嗎？”

淼淼思考半天：“因為你是，爸爸的弟弟？”

言霄微微笑：“不錯，那我們再來學點別的？”

跟讀了那麼多遍，對于混的稱呼理解又深了一點，說話也流利了不。

而言霄的教學方式簡單暴不說，要求還格外的高，淼淼不要讀，還要大聲讀，發音也要標準。

淼淼心俱疲，只能靠他更近一點。

然后又滿復活，如此往復，不厭其煩。

言霄已經聽說了淼淼的粘人勁兒。

讓大嫂抱了一整天的孩子，現在看來確實粘人的。

恨不得把“粘人”三個字刻在臉上。

程雯那邊的事進展得異常順利，辦完事他們就立刻趕了回來，到家的時候晚飯已經過了，四個孩子都在客廳里。

言霄這個點居然也在樓下就很神奇，問了阿姨說他今天一天幾乎都在樓下，就更不可思議。

程雯從玄關轉過來，就看到凱旋和顧唐淚流滿面在寫作業。

凱旋邊哭邊寫：“我還有好多沒寫完啊！”

顧唐左手捂著腦袋：“你閉吧，太吵了。”

這兩個人浪了一整天，凱旋完全是因為家里長輩都不在家，因此做什麼都無所顧忌，他今天還沖著言霄那邊看了幾眼，對方給過他一個眼神，很可惜，凱旋當時沒懂。

至于現在嘛，現在寫作業寫得崩潰大哭。

從吃完晚飯，言霄輕飄飄丟下一句：“你們作業都寫完了呀？”

凱旋和顧唐就開始火急火燎地趕作業，偏偏越著急好多題還不會，凱旋看顧唐，顧唐瞪著大眼看題。

這時候淼淼“噠噠噠”走了過來，說：“翻書，書上該有都有，”忽然就可以連著六個字一起蹦了，顧唐也顧不上驚訝，只抓去翻書。

凱旋也翻書，但仍舊不知道答案在哪里。

淼淼過一會兒又跑過來：“書上都有，有手就行。”

“有手也不行，要腦子。”

至于腦子有沒有，就不好說了。

顧唐還在認真翻書，凱旋聽完就忽然把書一撂，不干了。

這話他太悉了，絕對是出自言霄的里。

淼淼指著頁面左下角說：“哥哥，看這里。”

顧唐：“你怎麼知道的？”

還真讓給說對了。

淼淼指了指另一邊的言霄：“小哥哥，哦不對，叔叔會。”

顧唐想直接抱著書本和作業本過去求指導，被凱旋拽了一把。

凱旋冷哼一聲：“你能有點出息嗎？”

忘了自己是誰的兄弟了？

顧唐只得又坐了下來，轉過彎來了，小聲問：“他不是才兒園嗎？怎麼會做小學的題？”

凱旋不以為然：“孔雀開屏唄，就顯擺。”

凱旋并不想提自己小叔是個天才兒這件事。

顧唐盯著他的眼睛：“你這個形容聽著多帶點酸味……”

凱旋自己不問，還不讓顧唐問，倆個臭皮匠湊一塊做了半天題，一直進度緩慢，而時間卻不會停下來等他們。

都快十點了，還有一堆作業，顧唐也跟著崩潰了。

他以后說什麼也不和凱旋一起做作業了，實在是太拖后了。

唐敏到時間來接兩個孩子回家，顧唐才算松了口氣，趕收拾好東西領著妹妹往門口走。

程雯又寒暄了幾句，憐地拍拍淼淼的腦袋，答應過兩天要陪一起去檢，還有選兒園。

唐敏作為當事人淼淼名義上的媽媽，孩子之后的安排，都是現在才知道。

而且還以為只是上戶口辦份證這些，結果家連兒園的事都考慮到了。

真是有心。

唐敏不時也會思考，近來因為老夫人的事，還有淼淼生病，兩家一來二去確實走得太近了，主要是，家似乎很愿意親近他們，尤其是很喜歡淼淼。

唐敏實則是發虛的，可不知道，其實還有顧唐的原因，以及淼淼真的可炸了，不但能收服凱旋，還能讓言霄也有所改變。

在家人眼里，這事就是一個“緣”字。

程雯送他們到大門口，回來看凱旋的作業本攤開著，人卻在走神。

“作業寫不完，你還有心思看花？”程雯也掃了兩眼那盆花，音量陡然拔高二度：“我早上走的時候，至有三朵小花的啊，凱旋！你薅我花了！”

還是小可淼淼送的那盆花。

凱旋虎軀一震：“我沒有！”

他不過是神游看了幾眼。

“大嫂，你小點聲，”言霄整理完桌上的東西，“不是他。”

凱旋小脯隨著呼吸鼓起又癟下去，他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，有點不理解此刻的言霄。

但他是不會謝他的，凱旋無聲做了個口型：多管閑事。

“嗯？不是他啊？”程雯也自我反省：“我剛才很失態嗎？我一直奉行的原則就是有話好好說來著。”

凱旋看著，一臉天真：“那媽媽你是怎麼活自己討厭的樣子的？”

程雯被噎住：“我……”

言霄已經走到了樓梯口，腳步頓住：“但是他今天罵人了。”

罵得很難聽，罵了很多句，差點帶壞了小孩子。

凱旋睜大眼睛：“我哪有！我草言霄你……”他趕捂住自己的。

糟糕，一不小心順了。

程雯瞇著眼，雙手抱：“凱旋你給我過來！！”

凱旋連滾帶爬：“媽媽，我說的是草，真的是草，剛好配你那盆花！”

“我錯了，我明天賠你好多盆花好嗎！”

程雯在教育孩子上，是很有原則的，除了凱旋話多還胡攪蠻纏的問題，很難解決以外，凱旋犯的其他錯，都會很嚴厲地指正。

但話說回來，凱旋碎還說話這個問題，是真的難以治，程雯也曾反省自己，是不是不該在胎教的時候，給還是個胚胎的凱旋講那麼多話。

亦或者，剛出生幾個月整天只會咿咿呀呀的時候，那時不要總搭理他就好了？

但……似乎無論怎麼做，結果也都是難以預計的。

所以，凱旋的……目前是無解的。

程雯瞪著凱旋：“凱旋，你罵人跟誰學的？”

他看著凱旋一副垂著頭不說話，但也沒有要認錯的態度，程雯嚇唬他：“你繼續這樣下去，顧唐和淼淼都不會跟你玩了。”

聽到這，凱旋猛地抬頭：“不會的！顧唐是我最好的兄弟！”

“那你罵臟話，你認為這是對的嗎？”程雯繼續問。

凱旋心里知道不對，可他看到小叔叔在一旁看著，他就死活不愿意承認，死犟著：“那他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
程雯冷哼：“那你唐阿姨也會介意的，凱旋，我告訴過你很多次，說話做事前，要考慮后果，不能想當然，你哪次能聽進去？”

凱旋：“我每次都聽了呀，哦！我作業還沒寫完！媽媽你下回再念吧！”

程雯：“！！！”

要不是家風家訓是以理服人，現在一定要把凱旋打到服！

凱旋還是聽進去了媽媽的話，心底還是擔心顧唐和淼淼會因此不和自己玩了。

第二天就對顧唐脾氣特別好，放學還專門去選了兩束鮮花，一束送給暴走的媽媽。

遞上鮮花，他就開門見山：“開心嗎？開心的話，我老師給你打電話，也不許生氣啊。”

他作業做得七八糟，程雯還是知道的。

看在這束花的份上，程雯抬手在他腦袋上了兩下，但也就兩下就連忙收回了手。

好像凱旋腦袋燙手一樣。

凱旋也能到這份敷衍：“怎麼？我腦袋上有刺嗎？能你？”

這話聽得程雯上涌，這次抬手，狠狠地了兩下。

一個男孩子怎麼事事兒的呢？

還是淼淼乖，每次問什麼，淼淼都說好的，特別配合。

凱旋手里還有一束花，是給淼淼專門準備的，大朵大朵黃的向日葵還用滿天星點綴著，上面還有亮晶晶的東西，看著就blingbling的，相信淼淼一定會喜歡的。

迫不及待要送給淼淼，他抱著就往外跑，和進門的撞了個滿懷，這頭小牛氣力不小，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幾步。

他手里的花也晃了幾下，花香四溢。

爺爺在后頭扶住，瞪著這個冒冒失失的孫子：“家的男子漢，走路要穩重一點。”

“花？”眉開眼笑地拍開老伴的手，“凱旋這花，是送給我的嗎？”

“不是的，”凱旋答得飛快，坦誠道：“是送給淼淼的。”

他今天買花的時候就打算好了，淼淼是年紀小才被言霄給迷了，他要努力把重新哄回來。

還有草的事……他下次不說了。

“哦，”失，“這樣啊。”

凱旋見狀立刻說：“別難過，你也有的。”他重新回過頭，走到媽媽跟前，“你拍完照了嗎？朋友圈發完了吧。”

程雯的朋友圈剛編輯到了一半，困地看著自己兒子。

凱旋不在意的想法，將手里的花抱了回來，這次他一手一大捧花束，他塞了一把送給，全然不顧老母親的震驚。

程雯無語至極：“……”

實在有點想不通，自己上輩子是把銀河系給炸了嗎？這是生了個什麼玩意兒？

夕西沉時，凱旋一筆的小西裝站在顧家大門口。

顧家的客廳里掛著一只老式的大擺鐘，每到整點的時候，大擺鐘上方的盒子里一只小鳥就會彈出來，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
小鳥這邊剛嘰嘰喳喳了一陣，小翅膀啪嗒啪嗒，淼淼正仰頭看著，大門外凱旋就咋呼了起來。

他的背脊第一次得這麼直，頭顱高高地抬起來，將花束送到了淼淼的懷里。

花束太大了，淼淼抱著直接擋住了整個上半，連腦袋都擋得嚴嚴實實的。

凱旋對著面前的花束：“你喜歡的話，我天天給你送。”

淼淼艱難地把花束挪了挪，搖頭：“不要，我不喜歡花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每個貓咪都這樣，看見花，就忍不住想拉幾下，絕對不是因為喜歡。

凱旋卻不相信，自以為酷酷地說：“在我面前，你不需要矜持。”

淼淼：在說什麼玩意兒哦？

是我的漢語發音不夠標準嗎？

這麼大一束花，還是心定制的，顧唐臉沉沉地走過來，他們在之前都還勉強算兄弟，但現在，因為這束花——讓顧唐搖了。

就那句古話，無事獻殷勤，非什麼非什麼的，顧唐想不起來了，但不重要，總之，不是什麼好事。

顧唐將花拿過來，又給凱旋扔了回去。

顧唐擋在淼淼前：“凱旋，你離我妹妹遠一點。”

顧唐：“才三歲多！”

凱旋被花束撞得差點摔倒，他不明白這束花怎麼這麼不待見：“我知道啊，所以我只是送束花啊。”

“我給淼淼送花，以后娶做新娘，我們就親上加親了，顧唐你為什麼生氣啊？你應該高興啊。”凱旋一臉真誠。

高興個錘子吧。

顧唐：“你有病啊？誰要做你的新娘啊？”

顧唐生氣地拉著淼淼進屋去了。

走，離這個神經病遠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