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仙籠》第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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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著來時的路,走過甬道,余列一行人重新又出現在丹房地面上。
這個時候,那領路道和蒜頭鼻,才各自松了一口氣,低聲嘀咕。
蒜頭鼻晃著頭說:“好家伙,上位道的氣勢果真強烈,余道友剛才進退有度,是明智之舉!”
領路道也打量了余列一眼,說:“道友雖然失了銅牌,但是能得到方老的青睞,也是難得可貴的,在丹房中會頗有益。”
兩人并沒有因為余列的銅牌被奪,態度上就生出不好的變化。
余列剛才在方老面前忍住了,現在自然是也不能胡說話。他同樣面松懈,朝著跟前的兩人點頭:
“能丹房就好,今后就有勞二位了,希能多多照顧在下。”
余列還朝著剛剛拉了一下自己的蒜頭鼻,著重出笑容。
領路道和蒜頭鼻都是應下,回答:“哪的話、哪的話,互幫互助。”
三人當下又互相通了姓名。
領路的道姓路,單名一個“邊”字,他曾經就是因為自己的名字,被分去了點卯、引路,負責迎來送往的活計,職位瑣碎是瑣碎了些,但是這個職位不僅安全,還頗有油水。
蒜頭鼻則是姓畢,全名畢機靈,家人指他機靈懂事,所以取了這個名字。
和余列待會兒可以自行選擇職位不同,畢機靈走的門路畢竟不太好,他的職位早已經定下了,是去丹房的火口負責劈柴砍柴,燒炭制炭,是個十足的力氣活,但好在也算安全。
余列一邊和兩人談著,一邊從兩人的口中打聽,底層職位有哪些。
“火口是負責劈柴砍柴,燒炭制炭的。丹房的渣口是負責傾倒藥渣的,勞累繁重,而且環境惡劣,藥渣經過理,雖然不算危險了,但是依舊有風險,去不得、去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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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剛剛在石殿中,輔助煉藥的燒火子們。嘿嘿,他們雖然可以旁觀煉藥,但是建議余道友也不要選。”
“炮堂搗藥口的搗藥子們,雖然他們整日累的和頭驢一樣,但是也無甚危險。”
余列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的,眉頭擰了起來。
他發現底層的職位,果然是各有各的差勁,稍微好點的,就是如畢機靈的砍柴子,還有搗藥口的搗藥子。
但這些職位都是在將人當作牲口使喚,榨剝削。它們優點僅僅是不會被用作煉藥的耗材,死亡幾率小,但是也沒有油水,更學不到什麼。
余列細細的琢磨著。
路邊道和畢機靈見他還沒做出選擇,也就繼續說著,介紹其他的職位。
突然,畢機靈搖著頭說:“炮制堂下的拔毒口,人多的。不過也不太推薦,毒口接的都是有毒藥材,一不小心就會中毒了事,因此殘廢的、嗝屁的,往往不在數。”
路邊道也補充:“這個我也了解過。毒口的道友們因此假期還不,基本上是干一天就休一天。當初我也是眼饞啊!”
余列聽見這個職位,心中微,他出聲:“二位細說。”
路邊道細細介紹:“無他,拔毒去惡,有傷。即便防護的再好,有些藥材的毒也會緩緩滲人。干一天,就不得不休息一天,否則就是在自取死路……這個崗位至多能干十年,往往五六年就會廢掉。”
余列聽著兩人的介紹,心中更是心了。
如此職位,對于旁人來說是個兇險職位,得不償失。
但是對于他余列來說,卻是個好地方啊,不僅方便他尋找毒功的原料,還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用于修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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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列心中大喜,意識到自己雖然失去了清貴職位,但是也另有機緣!
他并沒有立刻流出對拔毒子的青睞,而是又聽了幾個職位。
余列立刻就發現,有青銅酒杯在手,這些惡劣的職位對于他來說,并不算是十足的風險之地,甚至各有各的機緣。
比如和渣口類似的,專門負責理廢藥的口子,環境也有害,但余列過去了,就可以變廢為寶。
頓時間,余列覺徹底的峰回路轉,心中大笑:“方老東西,沒有想到吧!”
不過仔細思忖之后,余列并沒有選擇廢藥子等職位,而是依舊選擇了拔毒子。
因為丹房中廢藥,也并非是徹底的棄之于不顧,鎮子依舊會進行廢重煉,甚至是將廢藥煉制為毒藥。
其中質量越高的廢藥,管理的就越嚴格,雖然任職在其中,是有機會上下齊手,但是對余列來說,一旦他取的量多了、頻率高了,就可能暴出他懷異寶,得不償失。
綜合比較,還是拔毒子最為適合他。
毒口管理松散,余列自也有毒功作為理由和遮掩,特別是干一天休一天,他基本上能逃當牲口的日子。
當下,余列就和路邊道說了自己的選擇。
對方聽見之后,頓時有點詫異。畢機靈也出聲,勸說余列再考慮考慮。
余列沒有出自己的導引,只是客氣的回答:“并非完全貪圖輕松,而是和修煉的功法也有點關系。先去干一段時間試試。”
對方兩人若有所思的,也就不再勸說了。兩人臉上紛紛出愉悅,邀請余列快步往職位的堂口趕去。
定了職位,三人以后就是真正的同僚了,不說互幫互助的,大家多個了面孔,也能方便在丹房中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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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,路邊道領著余列和畢機靈,各拜訪丹房中人,走著流程。
余列也再度得到了一塊新的銅牌,和之前那方不一樣,這一方形制偏小,灰撲撲的,上面只是印了個“丹”字,代表他是丹房中人,今后可以出丹房的部分區域。
正式進拔毒口后,余列又秉著“有虎皮不扯、放著浪費”的原則,出自己是方老照顧的人。
管理拔毒口的頭頭是個中位道,對方聽見余列的暗示,又瞥了一眼送人的路邊道,此人臉上立刻就出了笑容。
拔毒口的頭頭笑呵呵說:“本口下面有諸多的小口,正好有缺,余道友屈屈才,就先去小口當個負責道吧。”
小口流負責拔毒口的工作,晝夜替換。一個小口中的人雖然不多,但至也是四人。
如此一來,余列進拔毒口后,好歹算是個小頭頭,職后的掣肘會很多。
因為丹房的第一日,不用急著去做工,以悉環境為主。
余列又聽聞丹房中有專門負責炊食的堂口,比外面的鋪子還要好。他于是做東,邀請路邊、畢機靈,還有拔毒口的頭頭,一起去飯堂中吃頓好的。
一頓酒足飯飽,到了丹房快放工的時候,毒口的頭頭才終于來臨,但對方只是喝了盞酒水,就晃悠悠的離去。
毒口頭頭沒有離開飯堂,也沒有在堂中坐下,而是朝著飯堂的深走去。
路邊道紅著臉,指著寬大的飯堂說:
“旁人都以為我丹房的飯堂,已經是頂好,餐食免費,滋味俱全,但是他們不知,飯堂深的小灶雅間,才是真正的好地方。”
“其他道房的中位道,也時常來咧!聽說還有兇食。”
余列坐在飯堂一樓,朝著樓上去,他果然看見了樓上的窗棱中,已經有諸多的人影推杯舉盞,高高在上。
畢機靈問:“中位道有小灶雅間,那如方老一般的上位道呢?平時吃飯都是送到他們的堂口?”
路邊道回答:“非也非也,上位道們服藥食丹,已經不吃伙食了!”
這話說出來,頓時讓畢機靈發怔。
尋常的伙食再好,終歸只是烹飪而已,會產生五谷回之,有害道們修煉。
而服用丹藥為食,其肯定不是最低級的辟谷丸,定是又能辟谷廢,又能滋養好藥好丹。
這實在是鎮子中的尋常道們,難以想象的奢侈手段。
余列吃著酒,心中默念:“方老,上位道……”
他現在是下位道,距離上位還有兩次蛻變。
但是,也僅僅兩次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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