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下游魚》第二十四章 漁人識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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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碼頭不如說是個小渡口,只為普通擺渡所用,五六條大小不一的船兒停靠在岸邊。人也不多,十來個船夫坐在那閑散聊天。
“這等地方黑帆賊必會關注,我們還是應當繼續騎馬趕路。”
丁安遠遠看著碼頭說道。
江凡卻笑了笑,自顧自騎馬向著碼頭走去。
“年無知!”丁安心頭微怒,但也沒辦法,只好與眾人跟上去。
“船頭兒!可能雇船?”江凡下馬,信步來到幾名船夫近前。
一名帶著斗笠的老者看看幾人,連忙笑道:“幾位客爺,可是要到對岸去?”
江凡擺擺手:“我們要去東邊,約莫五十里,不知多銀錢?”
斗笠老者掐著手指頭算了算:“小哥,這來回就是一百里,您這些人馬雇兩條船足夠,只是路途遠些,兩條船收您三貫錢如何?”
“價格倒也公道,好,既如此就煩請船頭兒馬上啟程。”
回頭看看丁安:“安兄啊,借些銀子用用?”
丁安大怒:“小子!你是雇主,哪有跟我借銀子的道理?”
江凡無所謂的道:“江湖救急嘛,到了地方加倍奉還。”
“沒有!”
熊大卻突然發話:“給……給他。”
丁安老大不樂意,但最終還是疼的墊付了船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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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十一人雇了兩條船,沿江順流而下,順水順風,不多時已經走出四十余里。
江凡坐在船頭,好像是有些閑來無聊,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船頭聊天:“船老大,方才那碼頭人也不多,平常生意恐怕也不怎麼好。”
船頭兒一邊吆喝船夫劃槳,一邊陪笑道:“小哥說的是,一般都是從和滄郡碼頭渡江。此對面是寶安郡東郊,我們便是靠著外城那些村鎮謀些小錢。”
江凡道:“寶安郡東郊只有兩個村鎮,生意既然稀,為何不去和滄郡碼頭那里討生活?再如何也比這里要容易些。”
船頭兒道:“那里人多,船也多,還要大筆份子錢,算算也不比這里好多。”
江凡笑了:“是這個原因?還是……”他忽然拿刀鞘磕了磕船幫:“還是專程在此等小爺我呢?”
船頭兒愣了下:“小哥,您這話何意?”
江凡道:“船頭兒,您這些船夫手底下不弱啊,每個人還都會功夫,做船夫豈不可惜?”
船頭兒嘆了口氣:“小哥,你就說說吧,我們到底是哪里了餡兒?”
江凡道:“正如你所說,此地沒什麼生意,平素只有一兩條渡船,偏巧小爺我都認識,幾位面孔很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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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頭兒笑笑:“憑這個?”
江凡道:“那倒也不至于,但林子里那個放鳥兒的就不太合適,這地方放什麼信鴿呢?再加上你們這些人明顯都會功夫,你說說,哪有這麼巧合的。”
船頭兒見狀,也不遮掩,干脆摘下斗笠:“小哥,這麼明顯的事兒誰都能看出來,為何你還要登船?”
江凡道:“哎!這不是確實需要船嘛,況且我們如果不登船,你們就算人手不足也得在碼頭上手不是。我這人很會為他人著想,在碼頭手大家都不方便,如今我們都上了賊船了,你也該放心了。所以,你們幾位是不是該下船了?”
船頭兒道:“小哥,這些人可都是水下好手,你就不怕我們下去鑿船?”
江凡笑道:“不會的,此江心,水流湍急,鑿船不易。況且你們也只是些探子而已,傳信兒就夠了。你們上頭應該是要活口,憑你們幾個還做不到,現如今我等已經上船,在江面上也不用擔心我們跑掉,還鑿船作甚。帶著那些馬兒走吧,我們也好收拾一番恭候你們的追兵。”
船頭兒哈哈大笑:“既如此,在下就告辭了,雖然不知為何小哥甘心冒險,不過奉勸一句,在江上你們跑不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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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凡笑笑:“未必呢,說不定你們還得目送小爺三百里呢。”
船頭兒搖頭道:“癡人說夢,你看,我們的人已經趕來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說便帶人一頭跳下江,向著裝有馬兒的船只游去。
“為何不殺掉!”熊三看著遠可見的帆船道。
江凡道:“沒必要,只是些傳信人而已,省點力氣吧。”
丁安道:“既然你早就知道不對,為何一定要登船,這不是自尋死路?”
江凡指了指江面:“按照這個距離,大船就算再快,追上我們也要一刻鐘,不過我們已經不需要再走啦。”
他轉過,江面上一座小小沙洲映眼簾。
“那便是白鷺洲?”丁安皺了皺眉:“此到底有什麼?”
江凡道:“釣魚的啊,沙洲上還能有啥?以類聚人以群分,我就是一打魚的,也只認識這些漁人了。”
江面上兩艘大船黑風帆鼓起,乘風順流而下,速度極快。
當先一艘船上,黑子放下搭在額頭上的手微微蹙眉:“我們的人跳江了。”
“小姐,王老大他們被發現了?”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道。
“他們被發現很正常,不正常的是這些人居然沒殺人,他們要做什麼?”
中年人遠眺江面,忽然面一變:“小姐,前方是白鷺洲頭。”
白鷺洲?子道:“一灘涂而已,他們莫非要在此和我們決一死戰?”
中年人忙道:“小姐莫非不知道白鷺洲的事兒?”
子愣了下:“白鷺洲如何?”
中年人道:“也是,小姐被幫主收養不過三載,恐怕還沒聽說過此地的傳說。”
他沉下道:“小姐應該記得,幫助曾嚴令不得靠近白鷺洲。這白鷺洲白鷺群,個個神駿非凡,平素只棲息于此。”
“義父倒是說過,不過一群白鷺而已,為何止靠近?”
中年人道:“這個屬下也不知,幫主也從不允許問。只是約聽人言及,這些白鷺似為人所飼養。”
子道:“漁民飼養白鷺用于捕魚,也并非新鮮事兒,可這白鷺洲為何就是地?”
中年人道:“不論如何,若他們這是去向白鷺洲,我們最好請示幫主再作計較,對于此地,幫主甚是忌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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