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大霧》27、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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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,林霧窩在沙發里看到深夜,等想起來是不是該睡覺了,一看表,居然已經凌晨一點半了。
放假第一天,林霧才調整回沒多久的作息就有崩盤趨勢。
趕關掉電視,上床睡覺。
閉眼睛睡啊睡。
兩點,醒著。
兩點半,依然沒睡著。
三點,林霧終于睜開眼睛,放棄。
窗簾在白天收拾屋子的時候拉開,就沒再遮上。
此刻,外面霓虹多彩,星明亮。
沒了白天必須上課的力,的那向往夜的躁仿佛又回來了。
林霧順著本能起床,下地,走過去打開窗戶。
冬夜的寒風呼啦啦灌進來,凜冽得像刀子,一下子就把林霧的臉吹木了。
他從到靈魂霎時清醒,“啪”地把窗戶重新關上。
他畢竟還不是一匹真正的狼,而且就算真正的狼,在東北寒冷近零下二十度的冷風里也夠嗆。
不過就剛才那一下夜的冷空氣,便讓他渾孔都打開了似的舒暢。
冷是真冷,爽也是真爽。
站在窗前,才真正看見了月亮。
今天是上弦月,一半明一半黑暗,明的皎潔更盛,黑暗的于夜空融為一。
可林霧覺自己能看見那匿在黑暗中的半個邊緣,這所謂的半月,在他眼里,仍是黑暗分明的整個圓月亮。
不知不覺,他哼起了很古早的一首港臺歌曲,唱的就是狼,隨著低沉悠遠的旋律,好似真的化為狼,在荒涼的曠野,孤獨前行。
“叮咚。”
沒靜音的手機在床上響起信息提示聲。
林霧剛起頭的第二首歌,就這樣被打斷。
王野:到家了?
看清信息容,林霧想把王野送到他剛才神游的荒野。
林霧:這位同學,現在是凌晨三點十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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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野:看來是到了。
林霧:理論上我不應該到了,還應該在香甜地睡覺!
王野:香甜你還回我信息
林霧:……
王野:睡不著吧?
王野:滿屋溜達呢?
王野:還是又看月亮唱歌了?
林霧:……
王野:哦,唱歌了。
王野:別對著月亮了,對著我吧。
林霧:你也睡不著?
王野:也?
林霧:好吧你贏了,我就是睡不著。也不知道怎麼的,我在學校作息調整好了,這才回來第一天,就崩了。
王野:睡得著就睡,睡不著就不睡,哪那麼多事兒。
林霧:別裝瀟灑,你要不想睡,讓我唱什麼歌?
王野:你的歌是多功能的
林霧:?
王野:想睡的時候催眠,不想睡的時候提神。
林霧:……信不信我拉黑你
王野:[誰給你開天辟地的勇氣,盤古嗎?.jpg]
林霧服得的了,王野同學的裝備那是“氣場+氣勢+氣質+發型+表包”的五重護甲,一路碾,所向披靡。
不過——
【睡得著就睡,睡不著就不睡,哪那麼多事兒。】
又往上看回這條信息,林霧勾起角。也是,都放假了,睡不睡,誰管的著!
墅林水岸。
沿著城市最繁華的河段,鬧中取靜的別墅區。
王野僅穿著薄外套坐在三樓臥室外的臺,也沒覺得冷。
樹影掩著河畔,月照在結了冰的水面上,像刷了一層銀。
終于,安靜了好幾分鐘的微信那頭,發來了今夜單曲,歌名就一個字,狼。
王野直接點擊語音外放。
林霧的聲音便悠悠揚揚飄散出來——
“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~~走在無垠的曠野中~~”
歌一如既往地上頭。
十分鐘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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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野:再來一個。
那邊的小歌手林同學估計也唱嗨了,二話不說又丟過來新作品,歌曲是全新的,但歌名還和上一個一樣,狼。
“我害怕一到月圓時分~~一轉一閃神一下失去了方寸~~”
聽著是來勁,但王野同學不樂意了。
王野:怎麼都是狼?
王野:來個老虎[百之王的怒吼.jpg]
林·點歌機·有求必應:“兩只老虎兩只老虎~~”
王野:你是嫌夜太短還是命太長?
林霧:哎喲,這回竟然不是表包![發現新大陸.jpg]
王野:……
林霧:行啦行啦,給你一首正經的金曲。
十五分鐘后。
波來了。
“問誰主沉浮~男人一生不會服輸~做到頂天立地一正氣~氣勢如虎~~”
王野:“……”
一個夜晚,兩人聊天,四首金曲,八個畫風。
林霧一直跟王野聊到早上,旭日東升,天大亮。
城市蘇醒,窗外喧囂起來。
林霧終于打了個哈欠,和王野說不聊了,要睡了。
哪想這邊剛結束,333已經有兄弟起床了。
aaa李駿馳:[照片][照片][照片]
林霧無切換到333聊天群,點開照片,就見李駿馳在雪地里打滾,滾得自己全都是雪,然后來幾張牙比雪還白的自拍。
林霧:帥到模糊了[點贊]
aaa李駿馳:我去,你起早啊
林霧:……你是夸我還夸自己呢?
aaa李駿馳:我這不是興麼,真的,我現在就在山上呢!
李駿馳家山清水秀,夏天有麥浪,冬天有冰河,春天山花遍野,秋天森林落葉。
aaa李駿馳:這一路狂奔,爽死了,我剛才還在山頭吼了兩嗓子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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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aa李駿馳:學校場本沒法比!
林霧:嗯,充分覺到你撲面而來的興了。
aaa李駿馳:唉,在學校吧,就覺得跑得比以前快了,其他也沒什麼。
aaa李駿馳:但這一回來我才發現,我真變了。
aaa李駿馳:就村后頭這座山,我早八百年就跑膩了,高中以后再沒上去過,一點想法都沒有,但今天我往山上跑,巨開心,巨釋放,就像我本來就應該這樣,就應該無拘無束漫山遍野地跑。
林霧:那就跑唄,我想去荒野狼嚎,還找不到地兒呢
aaa李駿馳:可我怕回學校以后也這樣,咋辦啊?
林霧:你想太多了,你這就是剛放假,還新鮮呢,等野夠了你就消停了。
aaa李駿馳:我就是怕我真變馬了
林霧:不可能。
aaa李駿馳:野覺醒這玩意兒科學家都沒研究明白呢,你敢確定?
林霧:我不確定野覺醒,但我確定你。
aaa李駿馳:?
林霧:[紅包]
aaa李駿馳領取了你的紅包。
aaa李駿馳:怎麼才一塊錢?
aaa李駿馳:還有你給我發紅包干啥?
林霧:不知道干啥你還接這麼快?
aaa李駿馳:紅包不搶,腦子白長!
林霧:所以放心吧,你和你的覺醒科屬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。
林霧:馬草,你錢。
aaa李駿馳:……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。
放寬了心的李駿馳繼續奔跑,林霧本來還想等其他兄弟起床,也聊上兩句,可等著等著,就抱著被子睡著了。
直到被開門聲驚醒。
或許是被昨天一屋子狼藉留下了疑影,剛聽到隔著一層門板并不那麼真切的指紋鎖語音提示“歡迎回家”,他就猛地睜開眼睛,鯉魚打似的從床上坐起。
接著才是真正門鎖轉開啟的聲音。
一個十三、四歲的初中年帶著一幫同齡的朋友,鞋都不換就這麼大咧咧進了屋,除了帶頭的,后面每個人都抱著一大袋零食或飲料。
進來了他們才發現床上有人,吵鬧嬉笑聲立刻沒了。
空氣突然安靜。
穿著名牌羽絨服的帶頭年,愣愣看著床上的林霧,先是錯愕,好半天才緩過神,了一聲:“哥……”
林霧看這門路的架勢,再聯想昨天的場面,大概懂了。
假期天寒地凍的,小朋友們不外頭跑,找個聚點關起門來撒野最愜意了。
“我爸沒說你回來……”年,也是林霧同父異母的弟弟,林川,有點不知所措。
“沒事兒,”林霧爽朗笑笑,下床開始收被子,“我今天本來也要出去,你們在這兒玩吧。”
林川松口氣,朝他咧開,連聲音都比剛才活潑了:“謝謝哥!”
林霧很快穿戴完畢,把公寓留給小朋友們鬧騰。
防盜門開了又合。
待人走了,屋里那幾個從頭到尾沒敢吱聲的小伙伴,才湊到林川旁邊問:“那誰啊?你親哥啊?”
“我爸和以前那的生的。”林川滿不在乎道,一邊找游戲機,“switch呢,誰拿著了?”
總覺得自己鳩占鵲巢的小伙伴們,還是有點心虛:“這是他的房子還是你爸的房子啊?”
“當然是我爸的,”林川把遞過來的switch練連上電視機,“就是暫時給他住。”
“那咱們今天還能像上回那樣通宵麼?”
林川:“必須的啊。”
“他要是晚上回來了呢?”
林川:“我就再說點好話唄,他心,一求就管用。”
“你咋那麼慫,這不是你爸房子麼?”
林川:“那也是我爸答應給他住的,以為他不回來,才讓我用,我要是太過分,我爸該說我了。”
“以后咱們是不是得換地方了?”
“估計是。”林川盤坐地上,一邊看著電視慢慢清晰的游戲畫面,一邊拄著下煩惱。
大學生為啥也要放寒假,真讓人鬧心。
日正好。冬天的太曬在上雖然覺不到多熱度,可只要看得見,就好像能驅散一些心里的寒冷。
“歡迎臨。”便利店換了上午班的店員,是個戴眼鏡的小哥,但同樣親切友好。
林霧要了幾串關東煮,又讓眼鏡小哥多放一些熱乎乎的湯,然后端到了旁邊窗戶前的餐臺上,一個人坐下。
他現在困得要死,所以在吃完關東煮之前,他得想好去哪里補一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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