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奔月》3.年陸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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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道皇皇,威懾六界。六界靈流開啟仙魔大戰,魔敗,浪千里,雨千日,生靈涂炭,冥界一時增無辜冤魂百萬,晝夜聞鬼哭,怨氣沖天。
深重殺孽終于怒天,一場天罰,仙魔罪劫,兩界幾近毀滅。
為守護六界碑,一代仙尊們舍命逆天,換得天道憐憫,六界安然無恙,可憐靈流到手不過三千年,鼎盛的仙門便遭了有史以來最慘重的損失,仙尊們與數十萬弟子亡,唯有事先去人間避難的兩萬弟子得以幸存,慘烈的歷史致使后人千年不忍提起,仙門由此沒落。千年來,不僅飛升的天仙寥寥無幾,就連地仙真人都屈指可數,當年的輝煌歷史逐漸淹沒在長河中,僅余一聲長嘆。
魔界也好不了多,早在仙魔大戰后,魔妖兩族就元氣大傷,險些被斬盡殺絕,天罰之下,妖魔潛人間避劫,雖逃過了這場大禍,卻再難興風作浪。
唯有弱小的人類,從來都是上天的寵兒,他們沒有強大的法力,沒有恒久的生命,卻擁有世上最堅韌的生存神和最頑強的生存意念,千年繁衍,悲慘的過往很快被他們忘,失去的百萬命也不再為怨天尤人的理由,自武尊開人修一脈,人類的力量竟變得空前強大,人間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。
城,武揚侯府。
朱漆大門外整齊地站著兩排侍衛,階下兩尊石獅子形態威嚴,許多人排長隊,場面十分熱鬧,有不知的路人細打聽,才得知是侯府要買進一批丫鬟書。
這武揚候乃是武道門人,深得圣上倚重,專為宮中豢養侍衛,貧苦百姓有養不起家的,都帶著自家小孩前來求選——只要進了侯府,管他是當丫鬟書還是當侍衛送進宮,總比跟著在外苦好,還能換點銀子補家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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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梢兒,進去了要聽話。”
“哦。”
那場大火將整條街燒了個干凈,柳老爺和夫人救出兒子,家產則付之一炬,柳家景自此漸漸地差了下去,一日不比一日,以往與柳老爺好的朋友們先是慷慨相助,哪知這節骨眼上,柳小公子忽然生了重病,銀錢花了無數仍不見好,勉強撐過一年,昂貴的診金與藥費讓柳家再難支撐,開始變賣田產,柳老爺夫婦終日以淚洗面。之前那些朋友肯借錢,是想著柳家能東山再起,后來見小公子這病竟是個無底,誰還肯白出力呢,全都閉門不見了。
柳家上下在小破院里,丫鬟仆人們被遣散,錦變作布,飯食越來越差,柳梢居然一直不哭也不鬧,此刻聽著柳老爺的囑咐,不由記起了昨夜聽到的談話。
“景兒不能再斷藥了,老爺!”
“這……有什麼辦法呢,是我命該如此。”
“老爺,景兒可是我們的兒子啊!他要有個萬一……聽說武揚侯府要買丫頭,反正柳梢兒跟著我們也是苦,不如送進侯府當丫頭,憑的相貌,若被侯府貴人相中,將來還能有個好結果,總比落到那些煙花之地強,說不定還能幫襯幫襯家里……”
……
負責選人的是侯府管事與一名瘦子,很快到柳梢,管事瞇著眼打量幾眼,滿意地說了句“模樣不錯”,然后就轉向瘦子,顯然那才是最終作決定的人。瘦子手在柳梢肩后拍了拍,再的臂骨,然后點了下頭,管事便示意記下,兩邊立契。
見選上,柳老爺松了口氣,就要往契書上按手印。
“爹。”柳梢拉他的角。
柳老爺低頭看:“怎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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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梢仰臉著他,小聲問:“我真的要進去嗎?”
柳老爺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兒,盡量聲安:“等治好弟弟的病,爹馬上就來接你回去。”
柳梢仍是重復:“一定要進去嗎?”
兒自生慣養,進去怕是要吃虧,柳老爺總算想到這層,忙問管事:“敢問管事老爺,我兒進侯府是做什麼的?”
管事瞟著他:“簽了賣契就是侯府的人,做什麼自有主人安排,舍不得就帶回去吧!”
兒子的命最重要,柳老爺拿到一百兩銀子也就沒多問了,拉著柳梢哄:“聽話,爹會常來看你。”然后他就歡喜地在契書上落了手印。
冷風掀字紙,朱紅手印分外清晰。
柳梢不再說什麼了,只是怔怔地著父親,杏眼黑幽幽的不見底。
管事輕輕地嗤笑了聲。
人一賣進侯府,連爹娘都不認,哪里還容許探。
柳老爺拉著柳梢絮絮叨叨地囑咐,柳梢到底年紀小,漸漸地被好話哄住,縱然如此,仍有些無打采的,東張西,漫不經心地打量周圍的人。
驟然間,視線落定在街對面的墻角。
那是……
心猛地跳起來,柳梢使勁地了眼睛。
墻角里,一道悉的影靜靜地站在那兒,黑斗篷,紫水,不夠華麗的裝束,偏偏令人覺華麗至極、尊貴無上。
斗篷帽遮住了他的眼睛,可是知道他在看。
希如火,在中燃起,兩眼卻變得越來越模糊。
柳梢忍不住大聲喚他:“月!月亮!”
這一聲,是拋棄最后的自尊,乞求他的搭救。就要被賣進侯府了,曾經是他的公主,他曾經那樣的遷就……他那麼厲害,一定能救,不讓被賣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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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影仍是無于衷,仿佛沒有聽見。
可是柳梢知道他聽見了,比他預料的更早,已經發現這場易自己吃虧了,早知道會有今日,一定會放棄那三天,至可以讓他現在搭救。
人就是這樣,手中握有很多的時候不會珍惜,直到揮霍盡凈才知道后悔,可惜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后悔藥。
眼淚如珠子般大滴大滴地滾落,柳梢哽咽難言,唯有朝他出雙臂,悉的作,期待他像以前那樣過來抱走。娘說夫妻才會永遠在一起,他不會不管的,至他肯回來看了不是嗎?只想撲到他懷里哭,告訴他心中的委屈。
察覺異常,柳老爺疑地順著的視線看,只見到空空的墻角。
“柳梢兒?”柳老爺搖晃,“管事老爺你了,快進去吧。”
柳梢恍若未聞,仍是固執地著墻角,然而,只看到他拉了拉斗篷襟,無地背過,接著便失去了蹤影。
最后的希幻滅,柳梢終于放聲痛哭。
他真的不再管了,不再是他的公主。
.
等到被帶進府門,那個影重新出現在墻角。
“看見我了,藍叱,居然能看見我。”
“這不奇怪,上有你的。”
“應該是這個緣故,”他嘆了口氣,“為了兒子放棄兒,人類啊。”
“你功地進行了第一步,可如今要武道了。”
“事并不嚴重,”他想了想,沒怎麼在意,“我對人修也很興趣,時間還早,先讓武道吧,如何進行第二步,我需要先擬定一個更周詳的計劃。”
“人的生命太脆弱,隨時都會有意外發生,我建議派人保護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沒有表態,“你看剛才的眼神,好像會記恨我。”
“沒有誰喜歡被人戲弄,何況你不是人。”
“你的話令我到不適了,藍叱,只是個小孩,”他笑道,“不過你說的對,不能出任何意外。”
“你不能離開太久,主人,該回去了。”
.
柳梢是被強行拖進府的,進了門仍然拼命掙扎大哭不止,侍衛早有應付這種況的經驗,他們毫不客氣地揚起鞭子,柳梢哪里吃過這苦頭,挨了兩下之后,又痛又怕,再也不敢鬧,連噎聲都被迫吞回了肚子里。轉臉看,與一道被選侯府的孩約有好幾十個,年紀都在十二三歲上下,裳破爛,畢竟除了柳梢這種況,普通人家都不會輕易賣兒的,凡是哭泣喊的孩子都吃了鞭子,變得老老實實。
侯府比柳家園子大很多倍,眾孩跟著管事走進了一片清靜的樹林,林中有座不起眼的石樓,進門后,一名侍衛不知在什麼地方按了下,面前的墻便移開,出一條道來,里面亮著火,石級直通往下,約有風出。
道下是個極大的地室,墻上燃著大的火把,眾孩聽管事的話停住腳步,規規矩矩地站好。
不是說當丫頭嗎,為什麼來地窖?柳梢年紀雖小,但出不差,明白丫鬟是做什麼的,因此很快就發現況不對,正在疑時,一個人就順著石級走了下來,正是先前負責挑選的那個瘦子。守衛們都朝他行禮,可知他地位不低,柳梢見他相貌兇惡神沉,更加畏懼,連忙將頭又低了兩分。
管事對瘦子也很客氣:“這里給方衛長,我去回稟侯爺。”說完就出去了。
方衛長踱著步子將每個孩子掃視一遍,那目如同鋒利的刀子,極為狠。
許久,他才開口,聲音暗啞:“我不管你們以前姓什麼什麼,什麼出,我只要你們記住,進了侯府便是侯爺的人,再也沒什麼爹娘兄弟,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們的師父,負責教習你們武技。”
武技?孩子們都有些激。
名揚六界的武道,世上誰不知曉!武道的人雖然很壞很兇,可是他們都頂頂厲害的!
“學習武技,是為了效忠侯爺,為侯爺辦事。”方衛長示意,侍衛端過一盤,時近中午,孩子們也了,更何況他們大多出貧寒,一年吃不上幾頓,此刻聞著那香味,幾十雙眼睛里同時放出彩。
方衛長滿意地瞧著他們的反應,道:“聽話的、做得好的自有吃,做得不好的……”他說到這里就停住,視線落在一名男孩上。
他訓話的時候,那個男孩撇了下。
方衛長也不言語,只揮了下手,兩名侍衛立刻過去將男孩從隊里拖出來綁上刑架,一名侍衛舉起藤鞭,鞭鞭見,石室里回著男孩撕心裂肺般的慘聲,其余孩子們看得心驚膽戰,白著臉紛紛往后,膽小的當場嚇哭了。
“我要出去!”有孩子尖。
“放我們走,我不在這兒了!”
孩子們頓時一團,方衛長見慣了這種場面,不需他吩咐,侍衛們已經將帶頭鬧的兩個孩子綁上了刑架,石室中慘聲不絕。
“都給我看著!”方衛長冷聲命令,視線在每個人上游走,像是冰冷的毒蛇,“不看的,照打!”
懲罰結束,三個男孩被放下刑架,浸了裳,痛得幾乎昏過去,卻又因為害怕而不得不努力站起來。其余孩子們被迫親眼目睹整個殘酷腥的行刑過程,恐懼更甚,再不敢作聲。
柳梢地咬著,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事,武道的人真的很壞!比那天晚上見到的妖魔還要壞!
又一陣腳步聲響,幾個人陸續順著石級走下來。
當先那人四十幾歲,穿著不凡,材魁梧,面闊額方,眉濃眼大,下有黑亮短髯,倒也相貌堂堂,銳利的目著威嚴,正是武揚侯。原來此番買丫頭書本只是個幌子,武揚侯的真實目的是要選進一批合適的孩子訓練作殺手,因此對人選的質量格外重視,親自過來驗看。
方衛長恭敬地領著眾人作禮,武揚侯看了眼刑的孩子,無毫意外之,兩名下人抬過一張寬大的椅子放在石階上,武揚侯在椅子上坐下,緩聲道:“本侯買你們進來,是有心栽培你們,方衛長是武道高人,只要你們好好跟著他學武,將來用心辦事,本侯自會嘉賞你們。”
再多的嘉賞此刻都已經失去了吸引力,孩子們哪里敢答應。
武揚侯轉臉喚:“陸離!”
一道影應聲自他背后走出來,眾人方才竟然都沒留意到他,見狀不由暗暗吃驚,連方衛長也愣了下。
.
那是個十四五歲的、面容極其致的年。
雙眉細窄,鼻秀薄,過分蒼白的臉晶瑩如冷玉,漆黑長發松散地系著,幽幽火映照,秀單薄的披一束淡而神的華,半邊又在石柱的影里,仿佛立于黑暗與明的分界間。
孤獨的年安靜地站在臺階上,明明著襤褸,謙卑地垂著眸,得脆弱,卻依然高貴得像個王子。
武道對骨的要求遠不如仙門,但骨好是絕對占優勢的,方衛長眼里閃過亮,他手在年肩頭背上拍了兩下,贊道:“好!侯爺好眼力!”
贊嘆聲中,年抬起眼簾朝下面看。
柳梢正自發呆,冷不防與他的視線對上,立時倒了口冷氣,心頭一陣狂跳。
眼睛,暗紫的眼睛!廓清晰完,深邃不見底,雙瞳晶瑩魅,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勾進去……
記憶中并無這樣一雙紫瞳,柳梢卻莫名地到悉,且惱怒起來,因其出眾外貌帶來的好也完全消失,生生地將視線從年上移開。
“鄰城流落過來的,巧遇見,是個好苗子,給你仔細看著些,”武揚侯頗有深意地吩咐方衛長,然后示意陸離,“你也下去站著吧。”
陸離聽令走下來,他的材在孩子們中算是拔高的,猶如鶴立群,迅速贏得了孩們的關注,隨著他走過,那些眼睛里紛紛出了失之。
他停在了柳梢旁。
柳梢瞪他。
陸離并沒意識到,趁上面武揚侯與方衛長商議事,他主問:“我陸離,你什麼呢?”
聲音比同齡年低沉了點,依然很聽,加上說話文雅有禮,柳梢立刻斷定,他原本出應該也不差,只是從那自然的語氣中,柳梢聽出了一掩飾過的刻意,他本早就留意到了,故意來搭訕的。
柳梢向來喜歡被人關注,尤其是優秀的男孩子,然而此刻,非但沒有得意,反覺一陣厭惡,還不是因為長得好看!
“關你什麼事!”立即往旁邊挪了兩步,毫不掩飾地出嫌惡之。
陸離愣了下,饒有興味地瞧。
柳梢兇兇地橫眉:“看什麼!就是不告訴你!”
周圍的孩子們都豎耳聽著呢,見態度惡劣,都到不滿了,對怒目而視,紛紛安陸離。
“怎麼這樣!”
“陸離別理,誰稀罕呀!”
“我知道,柳梢兒,我聽爹這麼過!”一名個兒有點高、長相英氣的孩子低聲告訴陸離。
“哦,柳梢兒啊,”陸離一副恍然的模樣,笑著問那個孩,“謝謝你,你什麼呢?”
“白。”孩子忍了歡喜,矜持地回答。
明明是他先來惹,現在大家卻都罵!柳梢快被氣死了,別過臉再也不看。
石階上,武揚候商議完事,再勉勵孩子們幾句就走了。方衛長令眾孩站到中間,他抬起左手,數面木牌自袖中飛出,有序地在四周地上,瞬間,地面亮起奇怪的圖形,所謂“仙門劍駕云,武道輕行陣”,眾孩只覺耳畔風聲作響,眼前一花,不消多時,所有人都站在了一座茂的山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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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朦朧,飛窗。
白天的訓練結束,數十名孩在一個大房間里睡覺,下枯草散發著難聞的霉味。初春時節天氣尚寒,柳梢凍得睡不著,恐懼與令渾發抖,背上與裳粘在了一起,稍一作便火辣辣地疼,白天的景始終在腦海里揮之不去。
颼颼數聲,數十支箭如流星劃過天際,落到山的另一邊。
“每人取回一支箭,半個時辰趕回,”方衛長如魔鬼般的聲音響在耳畔,“完任務就吃飯,完不的……”
七十二名孩,只有三十六支箭,等待失敗者的是可怕的鞭子。嚴酷的訓練讓孩子們意識到現實的可怕,誰也沒料到生存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,弱者會一直挨挨鞭子,更可能會被折磨得死掉。
夜越來越深,房間里漸漸地有了靜,經歷了這樣一天訓練,誰睡得著?孩們翻來覆去,多數都是白天罰又挨了的。
終于,不知道是誰小聲提議:“我們跑吧!”
對呀!只要逃離這個地方就好了,縱使回去跟家人一起挨,也比留在這里強!
有個膽大的孩踮著腳走到門口朝外面,驚喜地道:“沒人!”
孩們如獲大赦,一個接一個坐起來,互相看視,有人想到鞭子的威力,遲疑著重新躺下了,更多孩堅決地走出了門,柳梢也在其中,從未吃過這種苦,比誰都更想離開!
二十幾個孩溜出房門,隔壁房間也陸續有男孩溜出來,四十幾個孩子選擇趁夜逃走,他們拼命狂奔在山林里,卻哪里知道,這座山林已在城數百里之外,四周又設置了高明的法陣,他們這場逃跑注定失敗。
“想跑?膽子不小。”冷笑聲近在頭頂,清晰無比。
他們追來了!孩子們驚慌失措,有個聰明的高“分頭跑”,多數孩子居然立刻就領會過來了,四散而走。
柳梢跑得慢,只落在后面,林間線微弱,高一腳低一腳地索著,所見只有冷的樹干和森的葉影。
凄厲的哭聲傳來,是那些被抓住的孩子!
柳梢越發驚恐,沒頭蒼蠅似地胡往前沖,忽然,腳不知被石頭還是樹絆住,整個人都栽倒,滾進斜坡下的荊棘叢里,也不知道哪里了傷,因為已經完全不到疼痛了。
逃不出去了!會被抓住,方衛長會打死的!
頭頂沒有枝葉遮擋,出一片狹小的天空,柳梢仰面躺著,正好見那一清冷的月亮,晶晶如冰盤,銀輝無半點溫度,送來無盡的絕,奪走最后的力氣。
終于,一只冰涼的手拉住。
柳梢掙扎著一團,抱住頭:“不要!饒了我,放開我!”
“我不是壞人。”
“月!”柳梢停止尖,猛地抬眼,看清來人之后又愣住,“……是你?”
記憶中的聲音低沉而魅,這個聲音要稍微圓潤點,應該是年齡小的緣故,不過乍一聽仍然有七分相似,才導致認錯。
月下,閃閃紫瞳好象多了種魔,華神。
柳梢鬼使神差地沒有反抗,任他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來。
他也認出了:“哎呀,原來是柳梢兒啊。”
盡管他盡力做出了意外的樣子,語氣聽上去仍然如此虛假,他本是故意的!他一直跟在后面吧!柳梢想到自己驚慌狼狽的模樣可能全被他看見了,心里暗恨,摔開他的手:“誰要你管!”
陸離道:“逃不了,回去吧。”
柳梢道:“我才不回去!”
陸離笑道: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見他真的走了,柳梢慌忙追上去:“喂!你等等!”
他連頭也沒回,拉起徑直朝前走:“或許方衛長并沒發現我們。”
邊有人陪著,柳梢的心略安定了些,事到如今,也不得不跟著心存僥幸——逃走的人那麼多,或許他們真的沒發現自己呢,只要盡快趕回去就沒事了,于是再沒吭聲,順從地跟著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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