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奔月》22.山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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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闊的原野上,飛奔著,追逐著虛無的目標,莫名的應引導著,讓相信那個人就在前方。

終于,離城門越來越近,約聽到了一聲輕笑。

下果然出現一個人。

秀頎的背影,曳地的黑斗篷,他似乎并沒有卻怎麼也追不上、留不住,一如當年離去的絕

“你站住!”柳梢嘶聲大

他沒有反應,就和當初在侯府外一樣無于衷,再次眼睜睜地看著那黑斗篷融城墻的影里,消失。

“出來!我有話問你!你出來!”

……

過分的激角流下一縷污

柳梢站定。

城頭月如霜,那麗的銀輝,在看來卻是如此涼薄。

是了,還有什麼理由命令他呢,早就是不再是他的公主。

.

“總算回來了。”旁有人嘆氣。

相似的聲音,卻悉的暖,柳梢沒再認錯,頓時眼睛酸痛起來。

“一個人跑多危險,”他拉過,輕地為跡,“柳梢兒啊,真是讓人不省心。”

柳梢不

“好了,我不會再找們。”紫眸里沉淀著一抹月華,還有一無奈與尷尬。

“你找不找們關我什麼事!”柳梢突然開口,兇地道,“誰你不省心了!誰要你管!”

的頭發,嘆了口氣,俯下臉。

蜻蜓點水般的,輕得幾乎不到,卻如同被安的貓,瞬間收起豎立的,安靜下來了。

“聽著,柳梢兒,我答應你不會喜歡別人,這樣好不好?”

“你說謊!”

“真的,我發誓。”

“呸,別用什麼發誓哄我,我不信!”

“怎樣你才信?”

“你怎麼說我都不相信,我才不信你!”高高地抬起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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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離顯然已習慣了得理不饒,沒繼續糾纏這話題,只是笑著拍拍的臉:“你可得努力讓我喜歡啊,柳梢兒。”

長天空闊,風過無聲,月籠罩城池山野,照著兩個靜止的人影。

淚痕已風干,他的手指還停留在臉上,柳梢垂眸,第一次離他這麼近,腳下影子淡淡的,恰好與他的重疊在一起,難分彼此。柳梢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,不敢有半點作,生怕自己一,地面上的他們就要分開。

夜如此溫暖,讓陷污泥中的人也心滿意足。

風大了,他拉了拉斗篷,把裹在里面。

“陸離,”忽然道,“我只有你了,你可不許騙我啊。”

“嗯?”

“否則我就殺了你。”低低的聲音字字清晰,看似天真的話,竟無端出幾分危險。

未等他反應,又綻放笑:“我會讓你喜歡我的。”

那笑容太過燦爛,他也不看得彎了下角:“好,我等著。”

柳梢歪著頭。

杏眼微上斜,兩點微弱的亮在里面跳躍,再無半分

突然攀上他的肩,踮起腳尖上去,有意無意地用去蹭他,像之前的訓練那樣,緩慢而青地扭。另一只手探他的前襟,漸漸地開始不規矩地往下

陸離原本正在好笑,察覺不對,立即抓住的手。

柳梢看看被他握著的手,“噗嗤”笑出聲,極其得意地道:“哎呀,我不是小孩嗎?”

陸離輕咳道:“小孩也不能這樣。”

柳梢眨眨眼,另一只手又往下移。

陸離再抓住那只手:“小孩可不能學干壞事。”

柳梢大笑:“你怕什麼呢?我又沒想做什麼!”

兩人正笑鬧糾纏,忽聞頭頂清聲起,一道流的晴破空而來,猶如破云開天般的輝煌,甚至蓋過了漫天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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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立于長劍上,目清冽。

原來柳梢賭氣出城,歌就順手在上留了道護仙印,食心魔出現,歌立即便察覺了,趕去救援時正逢食心魔逃跑,他來不及招呼就劍追去,連卓秋弦與訶那都沒能發現他,誰知追到半路食心魔再次莫名地消失,他才又折回來找柳梢。

見他來,陸離便放開了手。

食心魔幾掌仍無大礙,柳梢還當是自己修煉刻苦的緣故呢,毫沒覺得害,反而抱著陸離的手臂,沖歌高高地挑起眉——誰信他的話!陸離還是會喜歡自己的!

歌神如常,朝陸離道:“城外不安全,你們盡快回去。”

劍影流,轉眼他已劍進城去了。

“在這里,可算找到了!”半空又傳來笑聲,兩人并肩飛來。

商玉容錦袍廣袖,恍如逍遙王侯,足底赤霄劍艷融融;旁邊那名子藍袍長發,足踏一柄很大的、展開的白折扇,正是卓秋弦。兩人一個極端樸素,一個極端華麗,站在一起居然也不覺得刺眼。

看見他二人,柳梢倒是不好意思起來,還沒來得及招呼,卓秋弦先開口問:“歌呢?”

柳梢忙答道:“剛回城了吧。”

“魔嬰事大,就算你找上他,他此刻也無心應你,”商玉容輕輕拍了下卓秋弦的肩,“等過些時日再說吧,不只你,我也想要與他切磋切磋的。”

卓秋弦低哼了聲,要走。

商玉容忙拉住:“去哪里?”

“自然是進城,”卓秋弦頗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,“拉拉扯扯,羅羅嗦嗦,還是這副德!”

商玉容并沒計較的態度,笑道:“秋妹妹多年沒回青華宮,此番就別再走了吧,我……父親和卓長老他們都很擔心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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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秋弦不理他,踏扇就走,商玉容急急地囑咐柳梢二人盡快回城,便尾隨而去。

“要是我們也能劍多好呀。”柳梢羨慕地著卓秋弦的背影,突然想起得罪了歌,仙門的事恐怕是要泡湯了,頓時有些怏怏的。

“回去了,”陸離牽起的手,“柳梢兒啊,以后可別再任,看傷了吧。”

“我才不怕!”

.

兩人牽手進城門結界,城墻下的影里出現一高一矮兩道模糊的人影。

“真是個不聽話的小孩,片刻都不能疏忽,嚇到我了。”

“這次險些功虧一簣,主人,你該歌。”

“嗯,你說的沒錯。”

“是歌救了的命,陸離并沒告訴。”

歌是仙,會擁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德。”

“是怕仙門影響吧。”

“你也看到歌對的留意了,我做這些,可不是為了讓仙門,”月停了停道,“只怕時間不多了,我應該讓計劃進行得更快一點。”

“這對不公平,主人,會一無所有,直到灰飛煙滅。”

沉默。

他笑了笑:“那又如何?”

很可憐。”

“人間值得可憐的事太多了,”他嘆了口氣,“藍叱,你真是沒見識,我就比更可憐啊。”

“這點我同意。”

.

就像當年那個小孩,柳梢一直都很容易滿足,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大事了,心結既去,加上陸離照顧周到,沒過幾日傷就好了。

食心魔在城外現,當晚外出的仙門弟子都有嫌疑,柳梢也曾打聽過,當時萬無仙尊、商玉容、歌與駐城大弟子們都在城里,但謝令齊與另幾個門派的首座弟子都各自帶著人出去查探魔嬰消息,至于他們誰在中途做了什麼,這就不是柳梢能知道的了。

魔嬰降世之日迫近,眾人都張地忙碌著,卓秋弦的歸來總算令大家高興了些。

卓秋弦的份不是,柳梢很快就打聽到了。青華宮本是起源于卓家,立派祖師姓卓,傳至第三百二十七代宮主卓耀,他并未傳位其子卓昊,而是傳與了大弟子商滅,從此宮主皆姓商。然而卓家法高妙,地位仍很高,在青華宮多擔任長老。卓秋弦法上的修為在青華后輩中已是頂尖,其曾祖父東來尊者卓衍拜在南華派重華宮門下,曾祖母見素真君宜正是重華尊者之歌乃重華尊者之后,與卓秋弦自相識,因此兩家都想促他們,無奈事不從人愿,卓秋弦非但未歌,反而看他不對眼,竟獨自離開青華宮躲出去數年。

柳梢與陸離親近,那些仙門弟子正為歌不忿,如今卓秋弦突然回來,又給了他們希

廳上,萬無仙尊樂呵呵地看著卓秋弦與歌,話中句句有撮合之意。卓秋弦抿著站在旁邊,本不拿正眼看歌,手中折扇扇得飛快,若非礙于萬無仙尊之面,估計早就走了,好在商玉容不時兩句話,恰到好地替圓了過去,氣氛才不至于僵

歌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示,安然坐在那里。

柳梢瞧兩人,心道怪不得初見卓秋弦時覺得悉,比起寧,反而更像是歌的妹妹,只了些沉穩與魄力,而且柳梢這幾日觀察下來,發現幾乎完全不會應酬,這點歌就比強多了,不過這直子很弟子們歡迎,在們眼里,唯有才配得上最出歌。

柳梢就很崇拜卓秋弦。

多厲害多瀟灑呀,不像歌那麼多壞心眼!歌才配不上

弟子稟報:“魔宮確實在穎州有大作,附近還發現了魔尊徵月與天地護法的行蹤。”

“魔尊徵月?”萬無仙尊吃驚,“連他都去了,小歌你怎麼看?”

歌斷然道:“時日還早,此時我們都趕去穎州,只會打草驚蛇。”他轉向商玉容:“先讓卓衡帶五百弟子過去盯著他們,不可輕舉妄,再令穎州駐守弟子加強戒備。”

柳梢聞言擔憂起來。

魔族更易應魔氣,魔尊徵月去了穎州,說明魔氣很可能就在穎州,歌這麼安排,應該是打的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”的主意,先讓魔宮找到嬰,仙門等著坐收漁利,后發制人。可如果是這樣,盧笙肯定也在潁州,到時對上他怎麼辦呢……

萬無仙尊頷首道:“如此安排甚好,秋弦回來,我們更多了助力,小歌你……”

卓秋弦忽然收了折扇道:“我去看看城防結界。”

萬無仙尊忙道:“近年城防的事你不,小歌,你陪秋弦去看看吧。”

歌口里答應著,卻坐著不,商玉容忙道:“爺稍后還要與謝師兄商議事,我陪秋妹妹去吧。”說完大步跟出去了。

萬無仙尊失,直搖頭。

柳梢早猜到歌不會喜歡卓秋弦,兩個人都強勢自負,撞一塊兒怎麼看怎麼別扭,回憶起那句不留面的“男生相”,柳梢突發奇想,卓秋弦還是跟訶那最配啦,訶那也很厲害,人也最好了,就是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……

.

一直沉寂的魔宮忽然作頻繁起來,人間多發現魔兵的行蹤,歌接到急報卻始終置之不理,只下令各駐守弟子嚴加戒備。

不出所料,穎州信隨后就到了,穎州西北有戶人家主婦即將臨盆,附近發現魔兵行蹤,看來魔尊徵月在穎州的消息并非空來風,此嬰極可能就是將要被魔氣附嬰,各地魔兵頻現蹤跡,無非是蒙蔽仙門視線而已。

令柳梢奇怪的是,消息已經確定,歌仍無任何表示。

人們并不知道魔嬰的危機和仙門的保護,依然過得富多彩。夜,白州城燈火熱鬧,青年男并肩而行,錦映藍袍,相得益彰,子手執清雅的折扇,男的卻拿著柄婦人用的團扇。

“秋妹妹,白州城你不,我帶你四走走。”

“我早已來過。”

商玉容了個釘子,也不介意:“那你可有見過白州一絕,七香竹?”

卓秋弦“啪”地合起折扇,停住腳步,不答反問:“你的‘東華焚海’練沒有?”

商玉容咳嗽,拿團扇擋住鼻梁:“沒有。”

卓秋弦便只看著他。

商玉容卻移開了視線,含笑道:“那七香竹當真不錯,就在夷園,我帶你去看?”

“好呀!”一道影突然如旋風般卷到兩人中間,恰好將兩人隔開,“商師兄也帶我去看吧!”

卓秋弦大約是尷尬,忙加快腳步,轉眼便消失在人群中。

“秋弦!”商玉容待要去追,手臂卻被人拖住。

商玉容低頭瞅:“小柳梢兒?”

直待卓秋弦走,柳梢這才不不慢地放開他,假裝奇怪:“不是要去看七香竹嗎,走呀!”

“看什麼七香竹,”商玉容將扇子朝前一指,“師兄我帶你看燈籠吧。”

“燈籠?”

“你怎麼比它還亮呢?”

“哈!”柳梢得意地大笑,躲過迎頭敲來的扇柄,蹦人群溜了。

柳梢是個記仇的人,可沒忘記商玉容曾經幫著歌“欺負”陸離呢,如今見他纏卓秋弦,便存心要壞他的事,而且在柳梢眼里,卓秋弦那麼出,商玉容卻圓世故,心眼跟歌一樣多,還經常和弟子們開曖昧的玩笑,甜言語騙人,柳梢最討厭這種男人了。

捉弄完商玉容,柳梢心大好,哼著歌兒回到仙驛。

未燃燈,歌獨立于階前,素素帶,神態從容。

柳梢其實是懊惱的。

前日竟氣昏了頭,不顧后果得罪了他,本來還指他幫忙拿到解藥離侯府呢,現在全完啦!可誰他壞心眼接近自己呢,誰稀罕仙門!至于解藥,反正還有盧笙答應幫忙嘛。

于是,柳梢昂起頭大步走上階。

歌看一眼。

就在即將而過之際,柳梢忽然沒來由地到一陣寒意,全一哆嗦,腳步便跟著頓了下。

與此同時,歌也察覺了不對,倏地抬眸,凌厲目夜空。

“不好,魔嬰即將降世!”

柳梢愣了下才反應過來,心頓時提到嗓子眼,口而出:“不是還有半個月嗎?”

“魔氣提前形,必是了異催引,”歌走下階,平緩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魄力,“去請仙尊和幾位武道掌門到廳上,不得聲張!”

柳梢白著臉匆匆往外跑,出了門才發覺自己居然下意識服從了他的命令,氣得跺腳。

.

消息來得突然,令所有人措手不及,眼下只剩兩日工夫,歌等人商議了整整一夜,第二日清早便率眾人起程趕往穎州。

此行危險,低級弟子未參與,除之前被派去潁州那批,仙門武道高手連同中級弟子現有六百多人,為趕時間,仙門弟子也放棄了芥劍帶上武修者們,柳梢陸離四人的任務是保護蘇信,也跟在隊伍中。長劍載人騰空而起,一個接一個自長空底下掠過,形壯觀的長橋,這般規模極為見,若非有結界,定要嚇著百姓。

出發才兩個時辰,前方歌突然下了道命令,劍的弟子迅速散作數十小隊,各自改了方向。

柳梢發現是在往回走,忙問帶自己劍的弟子:“師姐,不是去穎州嗎?”

弟子不冷不熱地道:“師兄自有安排,多問什麼。”

柳梢暗罵兩句,疑

都確定魔嬰是在穎州,如今半途掉頭回去,歌到底在想什麼?

柳梢正百思不得其解,接著又發現,六百多人轉眼間竟只剩了幾十個,隊中識的僅有陸離、蘇信、白、杜明沖和謝令齊幾個,別的隊都已消失不見。

沒多久,謝令齊帶著眾人在一座山上降落。

此地山高林,正好方便藏,謝令齊與一位武道門主帶人去周圍設置結界,其余弟子就地休息。柳梢和陸離坐在一說話,白站在不遠樹下,似乎有點心神不安的樣子,視線幾次朝陸離這邊瞟。

柳梢正不高興呢,白忽然沖招手:“喂,柳梢兒你過來下。”

柳梢起走到面前,一副不耐煩的樣子: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。”

果然冷了臉:“你別不識好歹!”

“關你什麼事!”柳梢白一眼就走,“對陸離還不死心呢,別以為我不知道!”

拉住:“等等,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
“要說就快點,別廢話。”柳梢停住腳步。

怒視片刻,終究還是忍了氣,瞟了遠的杜明沖一眼,低聲道:“杜明沖最近很謝師兄看重,謝師兄前日還傳了他一卷法,明日行,他與陸離都被安排守外圍陣眼……你陸離防著他點。”

柳梢聞言立刻急了:“我去找謝師兄,他別讓陸離守外圍!”

“我好心告訴你,你倒害我!我也是從謝師兄那兒聽到的,你如何能知曉這等機事,他問起怎麼辦?”白氣得罵,“笨蛋!到時你在旁邊看著杜明沖不就是了,只要不讓他暗中手腳,陸離哪里還怕他呀!”

柳梢遲疑:“謝師兄在場,不會讓杜明沖來吧?”

冷冷地道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誰你們跟歌走那麼近呢!”

柳梢明白了,謝令齊幾次試圖拉攏陸離,陸離都沒有明確表態,他必定也不太高興,哪里還會特別關照陸離。

“你記著,我什麼都沒說,”白語氣張,“總之你防著杜明沖就對了,若不是為陸離,我才懶得理你!”

對陸離仍有,柳梢有點不舒服,卻沒好再說什麼,轉見幾名武道弟子圍著陸離說笑,有兩個正悄悄往他,陸離渾然不覺,習慣地應付著眾致的銀頸鏈映襯著邊笑意,是在下變出了一的魅

柳梢立刻拋下白,大步走過去,咬牙切齒地拖長聲音喚他:“陸離——”

陸離忙推開邊兩:“柳梢兒回來了。”

算他識相!柳梢笑靨如花:“我們去山上走走。”

陸離看這副的模樣,不由得咳嗽了聲,在眾憤怒的目中過去拉起了的手。

沒走幾步遠,柳梢又仰臉撒:“陸離,再親親我呀。”

陸離看看四周,拒絕:“這可不好,哪有孩子當眾要人親的。”

柳梢道:“我是小孩嘛。”

陸離被噎得無言反駁,半晌才嘆道:“這種事,對小孩做也不太好。”

見柳梢不高興,他立即低頭在上親了下。

想象著那些弟子的臉,柳梢沾沾自喜,哪里知道在外人眼里二人已憑空消失,仙門弟子都暗暗贊嘆武道陣法高明,武修者們則滿臉驚疑,這樣的陣法他們并未見過。

歌為什麼讓我們到這兒來?”

“因為魔嬰在這里。”

“怎麼可能!”柳梢驚疑,“不是在穎州嗎?魔尊徵月他們也會弄錯?”

陸離著山下的村落:“魔宮自然不會弄錯。”

柳梢想了想,恍然:“穎州那個也是假的!”

一直以為魔宮之前四生事是為了掩飾穎州的消息,哪里想到穎州也是計呢!歌更不簡單,半路折回,證實他早已看穿了魔宮的計策。

“真是令我意外啊,歌。”陸離喃喃地道。

柳梢連忙將白的話轉告他,見他聽到白時并無異,這才放心了,埋怨道:“早就你跟謝師兄走近些,如今他都幫杜明沖,不幫你了!”

陸離瞧:“那你說,信他好,還是信歌好呢?”

“這……”柳梢遲疑。

討厭歌的算計,可關系到大事的時候,還是會莫名地信任歌,也許這就是弟子們擁護的原因吧。

柳梢不甘心地嘀咕:“我就想看歌倒霉!”

陸離笑著的臉:“小孩不能這麼壞。”

柳梢佯怒,偏頭躲開他的手,想仙門顧全大局,謝令齊再與歌不合,也不太可能在這時候讓杜明沖來,于是下定決心道:“到時候我們只保護世子,你千萬當心杜明沖,要是魔宮來的高手太多,你就跑吧!”

陸離失笑:“好,我會跑快點。”

頭頂太不知何時已沒,天際濃云滾滾,緩慢地朝這邊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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