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時間轉瞬而過，晚上九點多時翟先生給宅在家里長蘑菇的崔殷發了一條信息。

“已報警，老板娘的死因是貓時被貓襲擊，人貓俱亡。貓的尸已經火化收斂好了，明天下葬。”

間收斂尸骨的事不歸崔殷這個判管，看過短信也就罷了。

這幾天一直追查的是另一件事——給老板娘提供邪門法的那個道士。

可惜老板娘和那個道士完全是單方面聯系，既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樣貌，也不知道如何聯系對方，北司對鬼差拘來的老板娘鬼魂連“審問”的權能都用上了，依舊是一無所獲。

專門盯著崔殷直播的特事局專員在那天直播結束后就和取得了聯系，畢竟是教唆普通人修行邪害人的大事，特事局對此也格外重視。

讓崔殷覺得奇怪的是，特事局那邊完全沒有關于這個道士的信息，之后對照與靈異有關的疑案懸案時也沒找到與這次類似的案件。

要麼是花店老板娘是道士教唆的第一人；要麼就是對方的手段高深狠辣，犯下的案子各不相同，不會讓人辨認出幕后之人。

雖然希是第一種原因，但崔殷有一種不好的預——與花店老板娘的流聯系首尾理得太干凈，對方恐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。

“不是已經把抓捕文件移給察查司陸判和罰惡司鐘判了嗎？”北司正認真整理這三天崔殷直播間的數據，偶爾抬起頭時注意到崔殷表凝重，不由開口詢問。

玉雪可的萌正太表達關心的樣子實在太可，崔殷他乎乎的臉頰，長嘆一口氣，“我就是有點職業病，看著嫌疑人在逃就想把人抓回來判刑。”

“……”北司沉默片刻，“真敬業。”

崔殷咧了咧角，“畢竟全年無休干了五百多年，干出習慣了？”

“謝”那個不干正事的老爹，在其他三位判在職位上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激流勇退，把剛五百歲年的推上了律司判的高位。

明明四大判以律司為首，公事上其他三位判還要老大，私底下卻是一堆叔叔。

作為地府高層罕有的新生代，崔殷那些年恨不得自己能長出胡子顯得寶相莊嚴一些。

往事不堪回首，如今也算熬老資歷的崔殷拍拍剛剛上任十八年的小帝君腦袋，“等你干上五百年就知道了。”

北司向來板著的小臉難得一僵，“酆都大帝任期三千年……”

“沒錯，你要接三千年不能休假的事實哦小帝君。”崔殷笑瞇瞇地，狐貍眼彎好看的弧度。

頓覺前途黑暗的酆都大帝沉默著關上電腦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自己的臥室，一副不愿面對現實的模樣，“本君要睡了，再見，小崔判。”

崔殷笑得幾乎跌進沙發的靠枕里，不得不說，逗孩子——尤其是這種又乖又還喜歡裝深沉的孩子，簡直再有意思不過了。

關上臥室的門前，北司看著笑出點淚的崔殷，耳廓微紅，抿著開口，“別笑了，你的手機在響。”聲音不不愿還帶著委屈。

未免小帝君真到此后三天不想理人，崔殷強忍住笑意，垂下頭裝作專心致志地看手機，一只手還要按住不斷上揚的角。

見崔殷真的不笑了，北司才輕輕舒了一口氣，耳尖后知后覺更紅了一些，用力地關上了臥室的門。

消息是特事局副局長發來的。

崔殷看著屏幕上方將近晚上十點的時間，覺得對方再這麼007下去，吸納對方進地府發發熱的小愿恐怕很快就要實現了。

一時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
“道協推出了一個新款攘災轉禍符，想找人做一下推廣，小崔判有興趣試一下嗎？”

看著副局長發過來的消息，崔殷思考三秒，果斷回復，“廣八萬，廣六萬，單獨出一期直播十萬。”

第一次接廣告，報價的確值得思考三秒鐘。

“正在輸中”的顯示了整整一分鐘，副局長給崔殷推了一個名片，“道協運營小張”。

“小崔判和道協小張聊吧，我這邊還有工作，小崔判也早休息。”副局長無終止了話題。

崔殷沒有大半夜擾人清夢的好，收藏了那個名片后就關上手機洗漱休息了。

第二天和小張的通還算順暢，特事局和道協關系向來不錯，雖然一個是方組織，一個是民方組織，但部非機信息向來都是共通的——崔殷和北司的份自然也在此類。

小張只是道協一個普通運營，上靈氣連見鬼都勉強，對崔殷的了解也僅限于是地府來的大人，說話時不可避免地帶著恭敬和拘謹。

“如果選擇直播帶貨的方式，道協可以以每一件五元的價格給予您分。”

崔殷如今關注人數已經達到八十萬，每次直播觀看人數也能穩定在五萬上下，如果能忽悠……不對，是讓五分之一的觀眾一人買上兩張符，那就是十萬塊錢。

“我需要幾張符箓樣品。”

“這是自然，我已經和道協駐a市特派員聯系過了，他會把樣品帶給您試用的。”小張急忙應聲。

特派員來得很快，崔殷看著一黃制服戴著兔耳朵頭盔怎麼看怎麼像某團騎手的年輕人，“……”

“您的外賣……”特派員出一個職業微笑，“啊不是，您的試用攘災褪禍符。”

特派員送來的符箓一共十張，和小說里常常描寫的黃紙朱砂鬼畫符不一樣，新款攘災轉禍符的外觀更類似紋，掌大的明卡紙，上面印著朱紅花樣繁復的膠質紙。

“用符箓附帶的符水打卡片，將圖案一側在皮上，按半分鐘后揭開即可。”特派員離開前仔細給崔殷講解過使用方法，此時崔殷正按照對方教授的步驟把一張符箓在手腕側。

張揚的火紋樣襯得玉白更加欺霜賽雪，顯出一種明艷又妖嬈的。

“雖然做不到退治厲鬼，但防止普通鬼魂的沖撞足夠了，”北司指尖在火點睛，仔細其中的靈氣，“與符水相兌后功效能維持兩個月，維持時間也算可以。”

崔殷笑瞇瞇地，“那下午我就開直播賣貨了，小帝君可要做好我的助理哦。”

北司板著稚的小臉，“本君知道了。”